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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黄昏,一抹淡淡的橘红色悄然爬上了天际,夕阳温柔地将光辉洒向大地,华都广场瞬间被镀上了一层橘色,行人渐渐多起来,叫嚷声不断。一声“老哥子”格外响亮,众人侧目,两位上了年纪的男人兴奋地迎向对方,他们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两只像老榆树皮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跟随说话的节奏不断摇晃,久久不见分开。
两位老人是同一个县城的人,三十多年前因一起参加县里组织的大型河堤修筑而相识,通过一年多的接触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工程完工分开后随着岁月的流逝两人逐渐断了联系。
穿黑色上衣的老人名叫张铁匠,因年轻时打过铁被乡亲们叫惯了这名字。他左手从嘴里拿下烟斗,烟斗里烟叶正燃烧着,烟雾在烟斗口周围缭绕一会再缓缓散开,他抽的是土里栽种的草烟,劲头足,气味浓,农村上了年纪的老人都喜欢抽这个。穿蓝色上衣的老人名叫李棉花,因年轻时弹过棉花也被乡亲们叫惯了这名字。他左手推着一辆婴儿车,车里的婴儿白白胖胖,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小短腿一蹬一蹬的,小手放在小嘴咿咿呀呀个不停……
两位老人脸上露着笑,眼里泛着光,他们被“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包围着,忘了过往的行人,忘了周围的一切,兴奋地望着对方,激动得有满肚子的话要说,紧握的两只手还是不见分开,他们拉着对方来到广场边上一张条形的石凳子上坐下,关切地询问对方。
张铁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老哥子,多少年没见了,你来城里帮谁家带娃?”
李棉花:“我小儿子在这里工作,娃没人带让我来帮忙,老伴去了省城大儿子家帮忙带二娃。你呢?老哥,怎么样?”
张铁匠:“我倒没有带娃,孙女读初中了,老伴去年走了,儿子接我来城里住一段,唉,不习惯这城市生活哦,儿子媳妇白天上班、孙女上学,我一个人在家一呆就是一整天,抽这草烟抽惯了,媳妇闻不得这个味,我还得到外面来抽,这人喃,真没劲。”
李棉花:“老哥子说对了,这城里的人回家门一关从不往来,对门对户住着不认识不打招呼,哪像我们乡里的人,每天走家串户,自由自在,没有不认识的人,多热闹。”
张铁匠:“你住哪里呢?以后我们就有伴了,空闲时出来一起拉拉家常,也有了个能说上话的人。”
李棉花:“那感情好,老哥子,今天遇见你真是太高兴了,只要不下雨,我都会带孙子出来散步,你把我的电话记一下,以后好联系。”
两人互留电话号码后又站着说了一席话,待到路灯亮起夜色来临,才依依不舍挥手告别,张铁匠看着李棉花推着婴儿车消失在街尾的转角处才回头慢慢往家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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