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生脾气不好，和村里的孩子都打过架。
“这是你家的花？我就要给你折咯，你能拿我怎么样？”说话的人外号叫猴子，比木生大整整三岁。
木生从不忍让，握紧双拳，嘶吼着冲过去，全力轰在猴子肚子上。猴子轻看一眼，提着他的双手往地上一摔，再坐在腰上，木生已是动弹不得。泥浆溅起，浸透了衣服，石头膈背，拳头在他脸上呼呼作响，目眦欲裂，眼角溢出的怒气让疼痛变得不再剧烈。少顷，冲击变得零星，猴子该是累了，但屁股没有要挪开的意思，他还在享受周围人肯定的眼神，脸上的笑容快要挤出水来。
最后，父亲把木生捞了回去。父亲坐在板凳上，指了指桌子旁边的碎瓦子。木生跪了下去，膝盖上的表皮嵌进了几粒瓦砾，划出几条血痕，毫不在意。但心里比被打更难受，就像粪屎堆里的鸡蛋，不得不忍受自己日久变臭。他不明白父亲为何不给自己报仇？为何要责怪自己？自己被打了，回家竟还要享受这非人的待遇。
父亲：“为什么打架？”
“他们先惹我的。”
父亲语气更重了：“为什么打架？”
。。。。。。
一问一答直到夜深，早就记不得次数了，也没有谁会记这种无聊的事情。然最终的结果往往是，木生蜷缩在桌子底下，父亲用编织带一番毒打后柔声劝说。但木生脾气不好，免不了摩拳擦掌，再干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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