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南茜还在睡着。这可怜的小天使,受了多大的苦难啊。谢过医生后,我将小小的她搂在怀里,我不敢把她留在医院。我想,南茜这么可爱,这些人会不会吃了她?除此之外,我们还得找住宿。
南茜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可能是我与房东商量租金的时候,被吵醒的。我房东不过是三十来岁的女人,可看起来却有两个我这么重。带我去看房的时候,楼板抖落的灰尘,让我惊叹这木板的质量,我跟在她身后,显得我是如此瘦小。
“瞧瞧,你觉得如何?”她显然得意于自己房间的布局和地势便利:“这可是最后一间了,过了可没有了。”
我进去看了看,屋里有两张床,刚好我和南茜都可以睡下,房间有桌子,可以写下些什么;浴室和卫生间在屋子转角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问了问价格。她毫不客气地说,两金币。我嫌贵了。似乎她看出了我金钱上的紧迫,打趣到:“嫌贵就睡大街好了!”
南茜醒了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叔叔,几点了?”我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满是心疼,我哄她:“南茜可以自己先待一会儿吗?我跟这位姐姐说点事儿。”
那位老板估计是听见唤她“姐姐”,笑逐颜开,忙不迭说着:“小宝贝可真贴心,我已经是老阿姨啦!”她又看向我:“看在你孩子嘴甜的份上——一枚银币一枚金币好了。”我感谢她的好意,带着行李,牵着南茜进了屋。房东告诉我,每周会定期给我们屋子除尘,每日都供应三餐——这是算在房租里的。
我听着她的嘱咐连声道谢。等与她说了晚安,我看着她踩着吱呀作响的楼梯往下走,“多亏了南茜!”我摸摸她的头,带她进了屋,让她先选一张床。她选了那张靠墙的床,在上面蹦跶几下,坐了下来。我跟南茜讲,我要去洗漱,让她自己在房间里待一会儿。任何人来了都不能开门。她说好。
淋浴是我最爱的事情之一。它让我享受着片刻的温暖,我想起漂泊在海上的无助,又想起这一路的坎坷。还好有南茜在,可以与她说说说话。
我想起今天餐厅老板跟我讲的话:“你们不属于这里。每月我们都会举行称重大会,你们现在连10岁小朋友的体重都没有,连续三个月达不到体重标准,会被驱逐出去的。”我自知不妙。
我走出浴室的时候,南茜隔着门和房东说着什么。“好的,我们马上就来。”“怎么了,南茜?”“房东叫我们去吃饭。”
我很好奇平时他们都吃些什么。我牵着南茜下楼,穿过店面,后面是一个大的院坝。只见大桌子上摆满了食物,多得像个小山丘。我很好奇,房东怎么可以短短一会就可以做出这么多吃的。
“哦,你来了。快坐快坐。”房东的热情让我恍惚,要知道,之前她还在为租金之事对我冷嘲热讽。“这都是您做的?”我不敢相信。她笑得腼腆,“我哪有那本事!”只见后面的屋里又出来了几个壮汉,她向我介绍到:“这是我的几个兄弟,他们帮着我一起干活。”
我看着桌上的美食,陷入了沉思。等到他们坐下,我和他们一起祷告起来:“感谢主赐予食物,让我们在这里相遇。阿门。”
我刚拿起桌上的刀叉,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哦我的天,你怎么还在用如此原始的方法!我们这里崇尚自由,你看,我们都这样吃——”房东说着,她徒手掰下一块肉递给我,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望着我。
我看着她手上那块比我脸还要大的排骨,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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