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狗

齐帆齐微课

昨天回了一趟乡下，狗狗拴在树荫下，看到我大概不认识了，只是站了起来，把我当作外人一般地，不是很热情地摇着尾巴。

今天不由得翻出原来的文章，找出那时的相片，这下，差别就出来了。

我二月二十八号写的文字：这狗又瘦又脏，可怜兮兮地趴在我电动车上，身上有伤痕，大概挨过打。

现在这狗，又肥又壮，母亲牵着它会带根棍子吓它，不然飞得走，得小心点。

二月底的时候，流浪狗好几天在我店门口不走（可能我天天会喂食）的时候，母亲说那你那里不方便养，又来你家，也是缘份，送回家里来吧，我就送去母亲收养了。

2022年2月28日的流浪狗 2022年2月28日的流浪狗

狗看起来全身黑色，但其实脖子上方有一小撮白毛，看起来像是伤口，是挨过打受过伤，毛变白了还是天生就这样，不得而知。

母亲把一些受伤的地方剃了毛，涂了些药，看它的眼晴不知是哭得难看，还是有眼病，母亲也买了眼药水帮它涂。它全身是黑，母亲就叫它小黑。

母亲打电话跟我说，这狗没教养，随处大小便，吃东西时一点都不斯文，惟恐没吃样地抢着吃，还一个最讨嫌的地方就是去菜园里搞破坏，把菜都给踩死了，母亲拿棍子打它，吓得它叭在地上不敢作声。

后来母亲就找了布条，把它拴在屋旁的树上，但有好几次，小黑不知怎么解开了绳子，还偷偷地跟着母亲去老屋喂鸡。

母亲说这狗对谁都友好，见生人也摇尾巴欢迎人家，不吠叫，是只不会看家的狗。

但那天早上，却令母亲极其意外。母亲是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每天闲不住，还种菜，一大早要摘菜上街去卖菜。

那天早上母亲照常去菜园摘菜，小溪边有个熟人在用电鱼机在溪水里电鱼，一边和母亲说着话，是隔壁村的，说话嗓音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吵口。

突然小黑大声吠叫了起来，极不友好叫，像警告，是朝着那个电鱼的人吠叫，叫几声就朝母亲摇着尾巴，又转过头去叫，仿佛在警告那个人，你好着点，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母亲就笑了：小黑，这是隔壁村的熟人，我们是在聊天，不是吵口。

母亲说，看来小黑还是有点警戒意识的，感觉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招。

但小黑还是随地大小便，又到母亲的菜园里搞过破坏，母亲便一直拴着它，上午拴在树桩上，下午拴在后门处，晚上就拴在院里楼梯间。

拴着的地方靠着稻田，母亲去田里除败子草，小黑见母亲去了稻田里，它也撒着欢儿下了稻田，看那满脚的泥，踩倒了一小片刚打包的水稻，母亲气极，拿着小棍敲了它好一会，它还伸出舌头笑。

昨天我回家，其实就是专程送了一条狗链子，因为母亲一直用的布条，小黑虽然不咬，但常常可能出来，也不知它是怎么知道解绳子的，那买的铁链条，你总解不开了吧。

母亲交待我买细一点的，链条的长度是没有问题的，可套脖子的那个却小了，原来小黑变这么肥大了，脖子仍旧用而条套着，拴的面条换成了铁链。

可没想到，不一会儿，小黑就来到了院子里，不知道它怎么又解开了脖子上的布条，母亲给了它几记小耳光，叫它过去，小黑乖乖地跟过去，母亲又把它拴住了。

母亲说别乱走，你看马路上（319国道，我们一直叫马路）都压死好几只小狗了。

母亲说小黑是听得懂的，有一次母亲去上街卖菜，有熟人告诉母亲说你家的小黑又脱开了绳子，坐在马路边等你。

母亲卖完菜回家，果真看见小黑蹲在院门口的路边上等，母亲说这狗是乖狗，听得懂话，不会乱走。

小黑现在吃东西斯文多了，跟着母亲过了三个月的安稳日子了，可能知道每天有吃，也知道没谁跟他抢，不紧不慢地吃着，母亲说小黑还学会挑食了，那次母亲吃面条，小黑闻了闻，却不吃，母亲说难道你天天想肉吃，哪有这么多的肉给你吃。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你不吃就饿着吧。小黑听了，就慢慢地吃了。

我对母亲说，狗狗捡回来，给您增添了不少负担了，每天还要服侍它，吃得比一个人还多。

母亲说，每天打开门，小黑都很热情地摇着尾巴，像个小孩般地巴过来，也是个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