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还有比这更坑爹的不?
——事实是有的。
当你发现你的同班同学——那个你远远感觉有点熟悉但分辨出了之后发现这是张你到死都不会忘记的人——笑靥如花朝你走过来,伸出罪恶的右手,不怀好意地扯着大嗓门想要宣告全世界一般地对你说道:“小游是吧?身材不错哈。”
那一瞬间我彻底明白了我前段时间在杂志上看到的那句话——这个时代,男人变得越来越女孩,而女孩变得越来越禽兽了。
那是我第一次想让全世界抹灭掉我的存在,大学四年要一起相处的兄弟姐妹也在那一时刻记住了不凡的我,当然还有一些家长,那些眼光就像x光一样,把我看了个透底。
在我脑袋一片空白的时候,两位家长出现了,她的爸爸妈妈。
她妈的嗓门跟她一样大,皱着眉头盯着我的脸,再上下打量一番:“小子,信不信一见钟情啊?”
“什么?”我不相信我的耳朵。
“妈,你干嘛呢?”她跺着脚着急地说道。
“你都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人家嫁了,不然我干啥同意你千里迢迢来广州读书?就是让你出来见下世面,找找如意郎君。”她妈一脸严肃地说道。
她涨红了脸,发现全部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这里,更加窘了。
“阿姨。”我说道。
“叫姐姐!”她妈恶狠狠地盯着我。
我一激灵,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一只硕大的手把我拉到旁边,待我清醒过来,赫然发现,这次,是他爸。。。。
“叫我伯父就行了。”不等我打招呼,他先开口了:“小子你要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我问道。
他侧着身子朝他老婆那边望了一下:“这两个婆娘不好惹啊,别相信啥一见钟情,以后你会后悔的。而且虽然我闺女一大堆臭脾气,但是我还想她在我身边再多待几年。”
“嗯,嗯,嗯。。。这个。。。伯父。。。”我不知道怎么说,他这两口子真会误会,明明没什么。
我叹了口气,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尖叫。
我赶紧转过头,原来我堂哥过来了,正跟那女的四目相对呢。我发现堂哥的脸上瞬间布满了汗珠。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堂哥,又说了句:“身材不错嘛。”
“啊!”这次发出尖叫的不是堂哥,而是她妈:“才来广州多久,我宝贝女儿就这么变坏了?”
“妈,你冷静点。”她不耐烦地说道。
“我怎么冷静,之前那个斯文的小乖乖不见了,我这是做什么孽啊!”她妈悲哀地捶着胸口说道。
“老婆,别这样。”他爸把我撇到一边,回去他老婆那边:“消消气,消消气。”
“女儿这是咋啦?怎么会这样?老公我们回去吧,广州没法待了,把女儿也带走吧。”她妈带着哭腔说道。
“说什么呢?”她爸还没开腔,她倒是先急了:“我还要读书呢!你们别在这捣乱好不好?”
“老公,你听听,你听听。”她妈情绪仍旧很激动:“这么快就要赶我们走了,这像话吗?”
“。。。”
。。。。。。
我饶有兴趣地站在一边看着这生活喜剧,都忘了刚才的窘态了,堂哥来到我面前:“这地方太凶险了,我帮你把东西放好我就走吧。”
他刚说完,忽然在家庭闹剧争辩中的她忽然向我们扫了一眼,这一眼让我和堂哥相当不舒服。我可不想卷入这漩涡中。
“我们走吧。”我们异口同声地说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默契。
堂哥走了,因为他忍受不了那些跟我一样的新生,偶尔的一句“叔叔,请问办公楼怎么走啊?”或是“老师,请问教学楼在哪一边?”。用他话讲,他如此花样年华,实在接受不了别人语言的摧残,他说他恨透了这个虚伪的无法接受他的美貌的大学。
堂哥从此没有出现在我的大学校园里,但是那招待所他遗落的迎风飘扬的红色内裤,整整大一一年,时刻提醒了我不堪的过去。
那天晚上,我重复地做着噩梦,堂哥总是满面春风地走过来:“小游,我内裤落在你们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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