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遇到学生,请他们吃果冻和星球杯。我说最后一个星球杯留给数学老师。还有一个玩具,郑小轩想要,我说送数学老师的,你跟她要吧。”将近六点,我给数学老师发去一张八个孩子坐在灰色石阶上吃东西的合照,也顺道说起今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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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买噶!老师你对我好好啊!”她发来两个简笔画人物贴贴的表情图,又评论起照片来,“笑死了,姚小昊孩子好没头没脑的感觉。”
我偷笑,姚小昊这孩子成绩不大好,可人憨憨的,倒也可爱。下午,我走到距学校200米的公园,首先在公园里唤我的也是姚小昊。“老师!”他远远就跟我打招呼了。
我应了一声,他马上指着另一处:“郑小轩也在。”郑小轩正在台阶旁,手里白乎乎的不知捧什么,我正要走开,姚小昊却是接过什么,向我展现,“老师你看!”
白毛球,黑豆眼,尖尖嘴。“啊,老鼠!”我惊吓地退了两步。
“不是不是,是小仓鼠。”见我误会,姚小昊很急似的。
静下来后我也知道那不是小白鼠,以前也见学生带过棕黄色的小仓鼠进校,引起同学们的围观。我说“收好,别让领导发现了”,跟孩子强调过不能带进校园后又跟家长沟通,她也表示小宠物带进校园不对。所以,小仓鼠我还是认得的。但都是毛茸茸的东西,跟小白鼠又啥区别,我隐忍地假笑两声,继续逛公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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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昊跟在我后面,“老师你是不是因为天气晴朗、阳光明媚才来的?”
“晴朗......明媚......你确定?”我抬头找太阳,也试着把那灰白灰白的云和晴朗对应。
“呃......那就是......”他也知道不对,努力把公园东看看西瞧瞧,“是公园的树把老师吸引来的?”
我哭笑不得,这孩子的词汇真是少得可怜,但也不好拂他意,“算是吧!”
姚小昊看到路上的烟盒,跟我说烟牌,就是用那个做的。我说“学校倡导无烟文化,你们是不能玩烟牌的,不过你们烟牌是直接把烟盒的纸皮撕下来吗?”
“不是。”他快快捡起那红色烟盒,撕、折、按,不一会儿,一个简易厚实的烟牌呈现在眼前,他还直接放地上,后掌一拍烟牌所在地面,想把它振飞去。我知道他在示范烟牌的玩法,但公园人来人往,在狭窄的小径逗留不妥,便说“行了行了,走吧!”
行至一丈高的青灰景观石前,我说拍照留恋吧,无奈小昊不上镜,只留下憨憨的模样。倒是高壮的小轩,手里捧着鸡仔大的小仓鼠,形成了反差萌。可惜,他看到照片后跟我说千万不要发给他妈妈。
“为什么?”我问。
“要是我妈知道我手上抓过毛茸茸的动物,肯定少不了屌我一顿。”
屌?我知道它有“训”“骂”之意,但究竟是脏话还是网络用语,多少迟疑,也就没当场纠正他。
“好吧,我帮你P掉。”
“打马赛克。”他补充道。
“马赛克也太明显了,我帮你换朵花上去,不过你妈问起老师为什么P朵花上去,那就不关我事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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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昊小轩走着,又遇上了袁晓雪,“老师!”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说是她弟弟和堂妹。话语间,说到前面的大商城前举办美食节。
美食节吗?我对吃的兴趣不大,但美食一般汇聚各地风俗,见识一番倒也不错。正打算开溜,袁晓雪一句堵死人,“老师,我跟你去!”
“我也去!”其它小朋友异口同声。我推脱几番无果,只好不情不愿地拖着五男二女这串小朋友上路了。
“咦,怎么多了两个小孩?”
“那两个是我弟弟。”姚小昊跟我补充。
“哦......好吧,待会跟紧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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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街有臭豆腐、烤肉串、玫瑰花茶、章鱼小丸子、雪糕等一系列的食物,还有节假日搭起的小舞台,台上主持人正呼吁家长买学习机。而孩子嘛,就关注到套圈游戏和射击气球了。
“我想玩!”袁晓雪的堂妹小手指着前方,声音稚嫩。其它人也是顺势靠了过来。
“等等,看下他们丢得中不。”再看参与者,圈圈不是丢歪就是只套到奖品的一个角,而规则是整个圈套进奖品的。再看看旁边这群孩子,他们的命中率恐怕不高。20块12个,想到要打水漂,就觉得不大划算。
“去去去,就你们,肯定是圈不中的。”
小女孩眼巴巴看那里,郑小轩则不满,“老师这是不相信我们的实力!”
我实诚地点点头,示意他看场中。两家人玩,无一圈中。过了很久,郑小轩也低低地喃语:“我们玩恐怕一个也圈不中”。
“还不如用这20块买吃的呢。”袁晓雪说。我心眼一亮,继续带他们逛美食街。在章鱼小丸子前停下,往身后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麻烦给我来七个。”
服务员向来买一打或半打,显然我这样按个来买的比较少见,算了一会才说“17.5块。”
我付了钱,姚小昊说“老师钱包大出血,肯定很难过”,我面上不表,内心早已笑翻,在孩子眼里,五毛钱能买糖和辣条,五块钱都很多。如今我花了17.5,怎能不让他们多想?
在一个人少的地方让他们吃完,我们又继续走,遇到了赵星星,她妈走过来跟我打招呼,我点头示意。看到我带孩子们玩,她说“赵星星,你也跟着老师吧!”
七个就够多了,再加一个?街上人来人往的照顾不来啊,于是我说“赵星星,难得假日,陪陪妈妈也是很好的。你说对吗?”
赵星星想了一想,好像点头了。可再带着大伙往前走,后头居然多了一条小尾巴。
“赵星星你……唉,算了,走吧!”
而后我们又买了小烤串,小孩子吃得正香,却把竹签往地上扔。“捡起来,不能乱丢垃圾!”我严厉道,他们一开始无动于衷,后面见我俯身捡起,就也加入捡竹签的队伍了。袁晓雪还让弟弟妹妹把竹签往她那里放, 其它男孩则一蹦一跳地跑到五米外的垃圾桶扔了。
而后我又带他们往沃尔玛走。买了星球杯和一袋果冻,路上一人一个,他们吃得开心,顺道拍了照。剩下的还有半桶星球杯和几个果冻,就给他们出脑筋急转弯,答对两题领一颗。他们就大大小小地围着我,听谜语,说出各种天马行空的答案。反应最快的要算赵星星了,胡乱猜总有一次能撞上。郑小轩平时是班上比较暴躁的,又争强好胜,眼见赵星星领了两次星球杯,又急又气,却是没办法。
“难得,偶尔让你受挫,挫挫气焰也是不错的。”
眼见星球杯都被赵星星和袁梦雪捷足先登,我就说“职业选手,离场了啊,不然其它小的都分不到了”,他们凝着两三个奖品,黯然点头,不过我说出问题,还是会努力地猜,不为奖品,猜中也是乐趣。可这头,郑小轩就更气了,半是不满半是无奈,“别再猜了,机会都让你们用光了。”
最后郑小轩猜中两题,小的们也不甘落后,都领到两个,我们在公园一角,兴致勃勃地猜,路人走过,看着我们这一大群,也有驻足听的,却不妨碍我们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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