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是财、权、利、欲的无休止的谋算与争斗。作者以细腻深沉的笔触,描绘出一群不同典型的主人公的命运悲喜剧,生动、形象、厚重地反映出民族悲壮秘史的一角。从展现《白鹿原》上最根本的价值观念、礼制观念、伦理道德观念、认知观念、儒学修养观等方面让我们感受到了儒家思想的悲剧性。
一、死守儒学教条的价值观
在《白鹿原》中,我们发现,白鹿原上有着严格的儒学价值观,具体体现为等级至上的原则和以贞洁妇道为核心的女性观念。
(一)深入骨髓的等级至上观
在白鹿原上,君臣父子,不问是非,先论身份。就像白嘉轩,作为族长与家长的结合,在整个白鹿原上的族长地位不容置疑,具有宗法家族制度所赋予的有形无形的至高权力。有形,是说祠堂之内他是众人拥戴的执法者,是伦理道德观念最具权威的监督者;无形,是说他在族中乡民的社会心理具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力。举个例子,在《白鹿原》中,“路边给娃喂奶的妇女看到他,就会自觉的抱回屋里去。”从这种从内而外表现出来的敬畏可见他的身份及人格在白鹿原上的影响力。而他在家里,也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权力的象征,从父亲死后,母亲妻子孩子都在他的安排下生活,从始至终表现出的都是一种一家之主的权威。他对孝文孝武所有的感情都表现在对将来族长的培养上而从没表现过父子应有的亲热。“他看见儿子也确实可爱得很,却从不会像其他父亲把孩子背到背上”;他对给白家带来好运的仙草心存感激,可却不会表现出来。
那么,作为白鹿原权威的白嘉轩是最仁义与慎独的,应该是一视同仁了,可面对同是自己姐夫的皮匠和朱先生,却大有不同。因为大姐夫是书生,是慎其独的圣人,白嘉轩是什么都听他的;而二姐夫是个皮匠,是个最不入流的商人,那么他便连“穿制服”也还是掩饰不了“一股皮硝味儿”的厌恶。即使他是仁义的,即使他想一视同仁,可儒学制约下的等级观念已经在无形中深入骨髓。
在招了长工的主家中,白嘉轩是仁义的典型,他对鹿三可谓是待如亲弟,可为人老实的鹿三一直坚守自己的原则“拿该拿的工钱,干该干的活……你是主家,我只是个长工……干好自己该干的事而决不干他不该干的事”②可见,原上的人们是自觉遵守“你尊我悲”思想的。当稼轩找鹿恒泰商量翻修祠堂的事时,“鹿子霖就有些被压低了的不自在”而鹿恒泰更觉得自己不可跟一个晚辈同议,让他们弟兄商量着办。同样的,当鹿子霖定了冷先生的大闺女给兆鹏后,“觉得自己的大儿子订冷先生的二女儿有点那个,于是提出订给二儿子孝武。”“那个”即是指等级之差了。就连不经意的一颗冰糖也给黑娃留下了特殊的情怀,“我将来挣下钱。先买狗日的一口袋冰糖”,可最终当他果真得到一桶雪白晶亮的冰糖时,却“掏出生殖器,往那装满冰糖的铁桶里浇了一泡尿”③。可见,“财东娃”的那颗冰糖无意中向黑娃诠释了地主农奴的差别。
(二)扼杀人性的女性贞洁观
而另一个方面,则是以小娥和兆鹏媳妇这两位《白鹿原》中性格成鲜明对比的女性来作为女性贞洁观害人不浅的写照。小娥从一开始就是以被扭曲的性角色出现的,她是与贞洁无缘的女性。从传统思想的角度来看,既然小娥的父亲把她嫁给了郭举人当小,那么她就该服从郭举人的安排了,那么无论是做饭、提尿盆、倒尿水、甚至“泡枣”都是她该做的。对这样一个女性,以仁义为本的文化本来是会予以同情的,条件是她必须接受这个命运,安守这个人生位置。但小娥没有安份于这种命运和位置,她勾引黑娃,并双双私奔,甚至尽情享受性欲带来的快感,这种大逆不道的行径,当然不能被社会所见容。况且在白鹿原乡民的思想中,貌似聪明早熟的美丽女子就一定会“伤风败俗”,小娥作为女子,因为太美丽,太勇敢,被白鹿原所逐鹿。因为她是反叛的,是不“合伦理”的,所以她不被儒家文化所接纳,当然也就得不到白鹿原的理解,被逼到社会边缘。所以即使小娥不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也会被认为是个偷鸡摸狗人。
而兆鹏媳妇和小娥正相反,她对自己的命运不做任何的反抗,只一味地顺从和等待,但是最终也没能逃脱被杀的命运。在《白鹿原》中,我们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在未嫁前,她是冷先生的大女儿,出嫁后,她就是兆鹏媳妇,更甚的是她连当某某妈的机会都没有。在这样的世界里,如果她也只是恪守“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原则过一生也就算了,最可悲的是,她一心想要“从夫”而不得。新婚时,她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的丈夫躲避,“她不知道鹿兆鹏和她完婚是阿公三记耳光抽煽的结果”,“婚后一年,再也没见过他的面”④。因此,兆鹏媳妇一直得不到丈夫的垂爱,独守空房以致成疾,可却从未想另嫁一夫。因为在传统女性的思想中,根深蒂固的认为,哪怕是守活寡,也比被休了强。兆鹏媳妇的悲剧就是性过度压抑的产物。佛洛依德的理论认为,人的本能作为一种精神动力推动着人的发展。性欲也是一种本能,而且是最原始的本能。可见,性做为人的一种生理需要和自然繁衍的需要,是必要的。但是,儒学家们把性与“三纲五常”等妇道结合到一起,从而把这种合理性消解得荡然无存了。
可见,封建的价值观就在于你有没有遵从你该走的路,对女子而言,有没有遵从三从四德的规范就是你的衡量标准。在他们看来,凡是遵守这种伦理道德的就是好的行为,反之就是不好的行为,可如果只顾三从四德的教条而不顾人性,就太过而适得其反了。
二、礼制控制下的伦理道德观
儒学价值观已根深蒂固的入驻白鹿原乡民的思维中,并作为一种致命的因素影响和制约着他们的行为,具体体现出来即礼制控制下的伦理道德观念。礼制观念体现在三纲五常的强权性质和“吃人”本貌上,儒学的道德之所以厉害无比,因为他不仅仅是善恶的标准,尤其是礼制的表现。可以说,在中古社会,不是法治,不是人治,而是礼治。“礼”是一种内在的价值规范和约束方法,孔子强调人民应该以“礼”来对待他人,反映在儒学,则是认为“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且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⑤
在白鹿原中,“仁义礼智信”等观念是深入人心,不只是男子,就算在女子身上的要求也不仅体现出“三从四德”“无才便是德”等观念,还有“养心莫善于寡欲”,它认为“欲之失,在于私,在于蔽”,⑥即理智要求人,特别是女子,不可体现出渴欲的一面。否则就是无“礼”,要“罚”的。作为礼治的根本原则,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更是体现出暴力镇压的强权性质。因此,白鹿原上的妇女大多是遵从三从四德、稳重持家、相夫教子的传统形象,而这正是儒家伦理道德所要求的。她们一辈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从没有自己为自己做主的机会,也几乎认识不到这主动权的必要性。在礼制的约束下,伦理道德成为女性之必修课,三从四德的出台更被认为是人类女性教育上光芒四射的表现,“妇德、妇颜、妇言、妇工”要求女性藏起所有的过人之处,才智、容貌、言辞、工巧等等。
仙草是传统道德中贤妻良母的典范,而小娥的叙写,则是从反面强化印证了关中文化中的对妩媚女子的恐惧、对失贞女性的厌恶。在儒学礼制观中,小娥是属于“罪大恶极”的代表,因此她也无法得到白鹿原乡民认可。因为小娥是自己从夫家跑出来,因为并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于是黑娃和小娥不能进祠堂拜祖宗。就算他们总是远远的躲避村人,也在破窑洞里“显示出一股争强好胜的居家过日子的气象”,但包括白嘉轩和鹿三在内深受传统思想影响的白鹿村人始终对他们的结合不予承认。在不准他们踏入祠堂半步的同时,对他们还投以许多的白眼和不屑。可见白鹿村人在维持封建伦理常纲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利用所谓的族规来约束和惩罚他们。致使他们只能在村外破窑中安身,失去了做“人”的机会和条件。另外在赵鹏媳妇身上也表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内心也有抵制不了的欲望,甚至在没有丈夫的疼爱后,开始不自觉的羡慕白鹿原上人人唾弃的荡妇小娥与黑娃的性爱生活。可她从小所受的礼制的教育不准她有这种想法,女人再苦也要内心里克制的。“小娥是哪种女人,自己是哪种女人”以证明其已经在“女淑”的约束下形成举世公认的传统美德,包括对于性爱欲望“公德”的恪守和贞洁自爱的自我“清修”。就算爱点欲望升腾,也不能主动去萌动去碰撞,否则就是如小娥般的“淫娃荡妇”,轻则该毒打轰出家门族门,重则活埋以正家风门风。于是,在三从四德的教育下的理智和自身潜藏的对爱的渴望的冲突下,她开始幻想与小叔,甚至公公的快乐,致使她最终走上了疯死的地步。作为常人的她本可安享一生,可最终却被贞洁、道德、礼制所吃了,“我的女子从一而终是门风”于是她无辜的死在自己父亲的药里面。
福柯曾经说过:“在任何一个社会里,人体都受到极其严厉的权力的控制。那些权力强加给它各种压力、限制或义务。”这时,权力机制利用既定的知识形式“操练肉体”――“一种强制人体的政策,一种对人体的各种因素、姿势和行为的精心操纵。⑦不言而喻,性是身体训练和控制的重点部位。正如巴尔扎克有句话说的,“女人的肉体不是享乐的工具,她们是家庭的荣誉和道德所在。”用在中国封建史上应该是再确切不过了。圣人朱先生对他的伴侣就是千挑万选,最终才定在了白家女子的眼睛上,理由是他可以“断然肯定,即使自己走到人生的半路上猝然死亡,这个女人完全能够持节守志,撑立门户,抚养儿女……”⑧可见,在圣人朱先生看来,巴尔扎克的话是很精辟的。
那么,要制约人的行为,就必需有“礼制”来要求。正如白鹿原上有祠堂、有族规、有族长对一切善恶做出应有的奖惩,具体体现出来就是“乡约”。乡约就是训导,是乡村中国的民间法典,它告诉人们什么叫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等,是儒家文化制约下的行为规范,是最底层的人民最普及的一种形式。你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这个就是对人规范,是构成最底层人的心理结构的支架。由白鹿家族的祠堂家法铁面无私可见:即使是土匪黑娃,只要“学位好人”了,就该让人家进祠堂认祖宗;而孝文就算身为族长,犯了错也是刺刷抽身,与庶民同罪。不可否认,“礼”可以约束人的行为,可有时太重礼制便会“吃人”。
“儒学最将道德,但讲过了头,便发生异化,道德成为本位,而人反而成了工具。”正如日本的武士道精神所体现出的一样。⑨白鹿原上,鹿子霖为打击和报复白嘉轩,把田小娥作为一枚棋子来利用,后者在前者的授意下,成功的勾引白孝文,而在幕后策划此事的鹿子霖又巧妙的将此事张扬出来,引起全村人的一片哗然。之后更令人吃惊的是,一向表现极为老实的鹿三,竟然亲手杀死了他一直不肯承认的媳妇小娥。而这一事也是得到了村里所有人的赞美,竟没有一个人可怜小娥。
通过以上几个为维护封建伦理常纲而不惜摧残弱者的触目惊心的情节,我们不难看到儒家伦理道德冷酷和吃人的一面,作者在批判的同时,也揭示了这一文化在我们民族中的根深蒂固。可见礼制要求下的伦理有时候也有害人的一面,在那个社会,伦理道德的不健全是有所体现的。
三、事不关己的“中庸”认知观
正如小娥永远成不了他们心目中的良家妇女一样,伦理道德的一切标准,根本上则是从认知观念上表现出来的。儒家讲求“中庸”,孔子所关注的也是人和人之间如何和谐相处的问题,用儒家的话来说就是“礼之用,和为贵”。儒家的这种认知观,体现出来便是一种规规矩矩,不偏不倚的中庸思想和各行其是,成败在天的天命观。
圣人朱先生为人处事上就至始至终坚持这一原则,他可以在各种势力与诱惑面前,穿妻子自制的粗布衣吃自家种的粗粮,而不问世事。白嘉轩更是鲜明代表,他常对儿子说“人行事不在旁人知道不知道,而在自家做的知不知道”。在白鹿村,无论是“白狼”来了,还是国民党的军队走了,或是祠堂被砸了,他仍不慌张,他恪守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法则,泰然地应付着原上一桩桩突然的事:鹿子霖拆房,土匪折腰,孝文性变……他凭着族规赶出孝文后又让孝文回来,赶出黑娃后也让黑娃祭祖。他的举动是如此公正、坦荡,貌似是真的处事不偏不倚,近乎圣人了,以致他的威望一直没变。
但细看下来其实不然,有时候,这只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处事态度,体现的只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私观点。我们知道,当原上讨论鹿子霖与其儿媳有无不道德关系时,白佳轩是“倾向于有那种事的看法”的,“他早就认定鹿子霖在男女之事上,实际就是畜生。”可他为什么不说呢,因为他觉得“世上有许多事,尽管看得清清楚楚,却不能说出口。”“能把握住什么事必须说,什么事不能说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⑩足以可见,他不是真的不偏不倚,只是“不说'”。同样,在田福贤让孝武当保长一事上,他的决定是“我看你还得进山”,“咱们不当,赶紧避远”,而避的根本原因还是“现在当保长,刚跟上催粮要款征丁,尽是恶恨族人的事”,这也是“不淌浑水”的想法而已。
那么这所谓的中庸的认知观就存在不少问题了,首先是不尽责任,只是“独善其身”了却与“兼济天下”无关。况且,这种中庸思想对现代社会,也是有问题的。追求平等在儒家看来即没大没小,不分尊卑;讲究自由,则是乱了礼教,没了规矩,这也是为什么白鹿两家两代人之间问题不断的原因。虽白鹿两家老的一代真真假假的都奉行“一辈子仁仁义义”,可接受了新思想的小的一辈如兆鹏与百灵,都表现出一种急切的想要突破束缚的牢笼,追求自由民主的一面。兆鹏怎么也不愿与父母擅自娶下的媳妇相好,而羡慕人人唾弃的黑娃能主宰自己的婚姻,娶自己喜欢的人,并说土匪黑娃是他“原上唯一佩服的人”。而百灵更是从小争取自己所求,私塾上学、进城革命,私定终身……足以可见他们对封建家庭束缚的反抗,而这种反抗就是从认知观上根本体现出来的。
四、走火入魔的道德修养观
我们也知道,认知观决定一个人的修养,而儒学最讲修养。任何一个儒家的信奉者,尤其是自认为是君子者,都会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做己任,而“吾日三省吾身”。白鹿村是“仁义白鹿村”,白鹿村的人也都信奉“一辈子仁仁义义”过日子。仁、义、礼,是相互结合的,缺一,不足以证明修养。而儒家所讲的文化修养,不单单是知识的高低多少,同时也表现在一个人的礼仪风度,为人处世等方面。另外,儒家在修养论上十分强调"知行合一",也就是说,修养既要在认识上弄清道理,还要在行为上身体力行。
白佳轩被认为是白鹿原上最有“修养”的人,因为他坚持“耕读传家”“学为好人”“处事不惊”……以修身,进而齐家。其次,他总是强调“不患人之不己知,患其不能也。”而从来是“不怨天,不尤人”的。就如白稼轩在面对一系列祸事,甚至面对孝文性变、土匪折腰时也抱着“死生有命”严以律己"方面,儒家还提出了一个"慎独"的修养方法。所谓"慎独"的主要含义是洁身自好的意思。从他那种规规矩矩,不偏不倚的中庸思想和独善其身的认知观即可看出。那么,这就是儒家文化所要求的具备完美修养的人了,但他是个完美的人吗?
所有人都忽视了他起初以罂粟起家的不仁;骗鹿子霖宝地的不义和六娶六亡、借种生子的坏礼了,也不会在意那修养背后的残忍来。更不必说白佳轩所主持的宗族制度与宗法文化还以乡约、族规和续家谱的形式,实施着它的顽固与冷酷,扼杀人性的与颠倒的是非感和羞耻心,甚至还有掩藏在仁义面具下的罪恶、势利、扭曲及兽性。——白鹿原像"一鼎沸锅",折磨着也煎熬着它的“存在者”,甚至带来“死亡”。要是揭去《白鹿原》贤妻良母女性观念的面纱,我们还可看到关中性文化观的另一侧面——惨忍和杀人。对于小娥来说,制造“婊子”的罪魁是谁?是郭财主,是鹿三,是白嘉轩。而鹿三和白嘉轩对小娥的戕害是打着仁义的旗帜,他们有正统的道德作武器,有宗法的祠堂做依仗,还有与人为善的良好动机作借口。所以,《白鹿原》写了很多生命的殒落:“大快人心”的小娥之死、无奈的仙草之死、悲哀的孝文媳妇之死、可怜的鹿三之死、孤独的白灵之死、大起大落的兆海之死、悲壮的朱先生之死、冤屈的黑娃之死……
就连白鹿原上的圣人朱先生,看似凡心已尽,心纯如水,一切物质的东西都不能乱其方寸。但最终却对一个不甘受尽压迫的女性灵魂显出惧色,提出用瓷缸封死造塔镇邪的方法。让其“永世不得翻身”。
可见,儒家最讲修养,可一旦讲得入了魔,一味死守儒学经典作为修身准则,而不知变通,轻则给人“腰杆挺得太直太硬”的感觉,导致土匪折腰的悲剧发生;重则没有人性,露出“吃人”的面貌来。
总结:悲剧内里
陈忠实用实事求是的态度和新的历史观来回顾了清末至中共所诞生之前的那四五十年的历史。他既准确而又典型化的看出了中华民族的命运。这个过程不同于任何时期的一个过程,因为此时,中国人的精神心理、封建制度、理念、道的观点。再者,在德、都没有改变。正如《陈忠实创作申述》中说的“所有的悲剧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都是这个民族从衰败走向复兴复壮过程中的必然……但是历史的细节却常常被人忽视。”那么,我们要考虑的就是这些“细节”了。
我认为白鹿原实际宣扬着一种儒学观念,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原上人,甚至表现的是整个中华民族的传统思想。这种思想有修身养性的体现,但也从各方面表现出儒学矛盾的一面,悲剧的一面。《白鹿原》正是儒家思想激进与保守的冲撞中形成的。即使把白鹿原的日常生活当作一面“镜子”,也可以照出乱世沧桑的凄凉与悲壮,也照出了悲剧的内里,照出了历史的变迁使儒家文化边缘化的冷静思考。
注释:
①《关于<白鹿原>的答问》陈忠实团结出版社 1993年版
②《白鹿原》陈忠实(修订本) 第六章 80页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2.8重印
③《白鹿原》(茅盾文学获奖书系)陈忠实第五章71页人民文学出版社2002.8
④《白鹿原》陈忠实(修订本) 第十章 158页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2.8重印
⑤《论语》孔子为政篇第二正文2.3 文致出版社 1980版
⑥《孟子-尽心》孟子李慧等译王铭基绘齐鲁书社编选 2006年9月
⑦《规训与惩罚》福柯刘北成杨远婴译 156页北京三联书店
⑧《白鹿原》(修订本) 陈忠实第二十三章 40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2.8
⑨《论日本武士道对儒学的异化--<科技信息(科学教研)>》 2007年22期
⑩《白鹿原》(修订本) 陈忠实第二十八章 53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 2002.8
参考文献
[1] 陈忠实《关于<白鹿原>的答问》团结出版社,1993年版
[2] 王杰《儒家文化的人学视野》,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0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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