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地关过了门,径直出了去。
她原想:待会儿出门是一定要把声儿捅大的,也好唬一唬她们。最好是甩个雷,砰砰两声,也风光一回。
还未出三步,许是又忘了
折返
手刚碰到把手却又缩了回来
“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
“我觉得……嗯……打个电话也没啥呀……”张姓轻声附和着,女孩甚至可以想象到她双手搓着领角那小心翼翼的样子。
“她可能是昨天写稿有点烦躁……”任姓释解着,没事儿,其实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另一个呢?也想是忙不过来。
那女的声儿忒大,直戳着那女孩的心,都快咧了嘴,她是能足够想象到那张可恶嘴脸的。女孩紧攥着把手,是真想冲进去。到这时女孩又突然想:自己为啥要回来呀,好好去不行嘛……大概是连她自己都忘了吧,她又松了把手去。
女孩的眼泪差点就露了出来,在眶中簌簌地打着转,可,她还是鼓着口气把它憋了回去。
回去,回去呀,不能哭,一点都不行。女孩把手插进篼里,又伸出来捋了捋头发,正正衣领又再插回去。她又转了转眼珠,还故意把瞳孔瞪大了去,嘴也挣了挣。她想:绝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
可事后一想,果是好笑,又哪能钻出泪来呢
她们该是不知那女孩回去的事儿的,可女孩就是不甘心,想是至少也一定要让她们颤颤。于是在路上女孩拨开手机,弹出扣扣说说——这次还是又忘带了东西,走到门口,发现自己又还真是懒得过分。后面再不忘配个捏脸的表情包,对了,还差张吸管插果汁的照片,然后指间一松,发送成功。
女孩大仇得报,可心里却还是很难过。
也不能怎么想,今天中午还要开会呢。对了,好像是在二教2a-211,女孩又看了一遍昨天发的通知。可到了二教,女孩尴尬了。平时都是跟着室友找的地方,今天自己来,除了知道那是二教,其他的那根本就是噩梦嘛。
女孩敲了敲自己的头,呜哇
“真是个猪脑子”
心里默念一百遍“哭了哭了……”
轻轻转过头,女孩斜瞟着眼瞧见几个上下楼梯的人儿。
心想——
过去吧,还是过去问问吧,嗯……叫同学……嗯……但问哪一个好呢……
女孩纠结了半天还是恰好时机瞄准了一个看起来好说话,又清新雅丽的女生,她猜想是个学姐——那就叫学姐吧
嗯……不对,那要万一不是学姐,是同级的……嗯,不行,不行……女孩停了停脚步,她是在等那人。
女孩小心翼翼地加快步伐凑到那人前
“同学,你知道xⅹ往哪走吗”她又偷偷地摸出手机把通知给那人看
“嗯,我就是是那的负责人,跟着我走吧”
女孩心中暗喜,也有些意外,也是幸运呐。
意外中午是马哲和英语,开完会还剩半小时。女孩在开会前怕有延迟——迷失学校,占不了位。便提前给任姓发了消息,让她帮自己占个位。其实,女孩心里很清楚就算去晚些,那位置也还是会在那的。但当看到消息框弹出的“0K”时,心里还是会很暖,也安心些。
女孩一开完会就过去了,中途还不忘静了静了手,也算是补上了饭后没来得及做的事儿。
她们还是在原来的地方,一点没变。看到女孩来了,之前没在宿舍的洪姓抬起头,两只眼透着光看着女孩,左角还露出了那颗小虎牙。女孩静静地坐下,想是她还不知道那事儿呢,也还真是意外。女孩也就全当什么都没发生似地附和着她,还不忘笑笑,也偶尔撇一撇坐在一旁的任姓与张姓。女孩心想——她们知道我来了吗,她们瞧见我了吗……许是女孩又想多了。
“你来啦”
“嗯,累死了……”
“你们到现在呀,我们才弄了半小时”
“那你回宿舍啦”
“没有,大姐,五楼呢,爬不动……”洪姓象征性地摇了摇头。
“呜呜呜呜呜,我好累”……
下午的马哲本是在上周便做了结稿,哪想后来又发了通知说是要来。
“今天人怎么这么少”洪姓朝女孩问道
“咦,还真是,我们后面还真没啥人……喔咋前面也没几个呀”女孩转着身四处张望着
“奇怪”洪姓挤出个大小眼,佻着眉线
“哦,对了,咱班来上课不是老师让三班学委转告的嘛,瞧那天陈姓发群里的截图,会不会是老师忘让三班转告一班啦……”
“你个傻子,这本来就只是两个班好吧”说完洪姓还不忘凑过去瞪瞪女孩,心想可还真是个铁憨憨
临近期末,老师在现场弄了个面对面建群,传些复习资料让他们再勾勾画画,想是之前那课也定是没少人听了去的。大过年的让这帮孩子挂科也是怪晦气的。
可女孩一想到即将要上交学院的“三百+”,她又还是暗暗地坐下了,将写本偷摸了出来,悄悄放在肘下,还不忘用马哲课本遮遮。一直望着老师离开桌椅回到讲台,她才敢把马哲课本又挪了去,再翻开写本动起笔。还真是令人头痛啊……
接着的英语课女孩也没用心听了去。开学一直搭档英语课的伊姓请了假,女孩匆匆如常地去占座,却发现只有自己,她悄悄地张望着,生怕谁瞧见了去,女孩虽然也想对酒当歌,但心里却也还是胆小了去的。而平时连在一起的桌子那天也又被拖开了去,三个人呢,要咋坐呢,女孩看着那分开的椅子,还真是想把它们弄在一起去,可想有什么用呢,也看不穿呀,还又真是个意外。那时,曹姓和王姓拖着包来了,女孩给她们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张桌椅,那俩人和女孩对视了一下,许是有些尴尬
“咱挤挤吧”曹姓看了看说
“我想去后边,好写东西”王姓接着说道
“好好好,去吧去吧,我和曹姓坐这”女孩望着要离开地王姓说
女孩心想,三个人终究是挤不了的
上着课,女孩突然又感伤了,从小到大没人骂过她,自己和每个人都能很融洽,怎么到了那……哎……女孩的眼眶又红了,她紧咬着嘴唇,手也牢牢攥着笔,她不懂,是真不明白。好几次,她翻开手机都想与姐,王姓,曹姓,伊姓说了去,但还是忍住了,说句成熟点的话那也没啥好值得烦恼的,更别给人留了话柄去。所以,她只是点开了闺蜜的弹口,轻描淡写的说了说,而闺蜜也表示握了握手,也知足了,还真是没啥好在意的。
晚饭,王姓叫着一起,女孩还是拒绝了,一是女孩心想一定要与她男朋友保持距离,见过也就差不多了,没必要常常一起叫了吃饭,还当个灯泡惹人嫌。二呢是自己也有事儿要做,实在是没啥时间去,每次去都得那么长时间。
走到老店买饭,冷风瑟瑟地吹了去,女孩打着激灵,不自觉地梭了梭脖颈,又把饭打包了拿去。好不容易上了五楼,看到长廊,走到门口,挽了挽把手。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女孩果然又没带钥匙,又是相近地一次意外。
晚上刚要睡了去,对床的高姓发过张图。一看,正是女孩上次在学院朗诵做礼仪的合照,有人还特意把旁边的人打了马赛克,就只露了她出来。再往上看,是学校的表白墙标识。是的,有人把女孩的照片上了墙,捞人呢。嗯,还行,许是没了棱角,女孩也只是笑笑便又睡了,还有明天呢,明天的事儿还排着长长的队等着呢,她没有时间去想那些。睡吧,睡吧
还真是充满意外的一整天啊!
那晚,女孩睡得依旧很香。
在梦里,大理的冬天很暖,没有太冻人,阳光洒在肩落上,披散在手心,很暖,很暖,就连风也小了。到了晚上也还是暖暖的,装瓶热水带了去,一边喝着润润喉,又可以偶尔捂捂手,可她还是那样小心翼翼地。
耳边呢,也再听不到那骂街的电话声、吃鸡的软娘音还有追剧的傻笑声……真的好暖好暖,好静,好静……她终于又在那间安静的自习室里坐下了。
女孩开心如故!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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