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从老同学那里传来消息,说一个小学同学去世了,他因突发脑溢血,年仅五十多岁。听到这个消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是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我们是一个村的,我们两家的距离不过二三十米远,我们在小学时一直是同班同学,他还有个漂亮的姐姐,也和我们同班,说是姐姐,实际上她只比他早出生也就几十分钟而已。小时候,我们曾经常在一起玩耍打闹,捉迷藏玩游戏,在他家的那宽敞的院子里摆起凳子写作业,我们一起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初中时我们仍然同校,只不过不在同一一个班级,学校在离村子五华里的镇上,我们在上下学的路上,相互作伴,一路同行。冬天的时候,早上天还没亮,我们就摸着黑上路,一路上唱着歌,相互壮胆,度过了三年披星戴月的艰苦时光。夏天天亮的时间很长,放学后,我们一起逆着回家的方向到镇子东边的河里去玩水,抓螃蟹,玩够了之后,才提着一袋战利品,恋恋不舍地跑回家,留下了一串串快乐的记忆。
到高中时,他上了镇上的普通高中,我则去了县城里的重点中学,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只有寒暑假时才能聚在一起,谈谈各自的学习和生活,由于那个普通中学升学率不高,他逐渐对学习失去了兴趣,三年后没能考上大学,便早早地步入了他的务农生涯。
我还清楚地记得,我上大一那年寒假,他来到我家和我聊天,忽然他从自己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封信,信封内竟是一个女孩的照片和她写给他的情书,这让我惊诧不已,这么私密的信件他也给我看,他说想听听我的看法和建议,这种信任让我感到责任重大,诚惶诚恐,不敢随便乱说,只是根据他的叙述,建设性地谈了自己的看法,建议他们再交往一段时间,多一些了解,然后再做决定。
后来他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顺利结婚了,我寒假回家后,他们常常邀请我和村里其它几个伙伴,一起去他家喝酒聊天,他媳妇每次都是七碟八碗地做了不少的菜,搞得特别丰盛,他们俩应该是我们这一拨人结婚较早的一对,为人善良,热情好客,性格特别乐观豁达,他们家成了我们聚会最多的地方,也成了我们小学同学联系的纽带。
老同学后来学了电工,曾搞过一段装修,然后在一家超市打工,由于他工作踏实,技术过硬,被超市聘为工程部主管,一干就是二十多年。这些年来由于我们各自工作忙碌,见面机会很少,我们多次约定准备抽出时间在西安聚一聚,但终因各种原因都没能如愿,只能偶尔通过电话了解彼此,维系着我们的友情。不曾想,这一遗憾,随着他的离去,已经永远无法弥补。
他走了,走的那么匆忙,岁月无情,命运弄人。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想我们一定会放慢自己的脚步,珍惜可以相聚的任何机会,可这只能是如果,不免让人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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