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易,干嘛互相为敌?!
【1】
前几天,我们厨房的两位师傅又吵架了?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其实,单位的同事之间的矛盾就和一些家庭是非纠葛一样,人人都是站在自己的利益角度去思考,而从来不会替他人着想。说实在的,我还真的弄不明白,她们谁对谁错,谁是真正的好人谁又是真正的坏人……
早晨我和杨师傅切菜时,面点王师傅一进门就说:“哎呀!今天的加餐是夹心饼干,我差点忘了了呢。”他刚说完,杨师傅张口就说:“那你可别忘了,做的时候要叫我呢。”
杨师傅喜欢给面点王师傅帮忙,他和王师傅两个慢慢腾腾,一个人的活非要两个人干。而别人又不能说什么,因为他们又没闲着。可她去给王师傅帮忙,这边的活就得我和赵师傅干。赵师傅不愿意多干,对她这样做特别反感。
杨师傅借着送切好菜到了操作间就没出来,我知道,她去给面点王师傅帮忙了,可那会我们的菜还没切完呢。
杨师傅不愿意切菜,平时她就磨磨唧唧,我们两个菜几乎全是我切。她呢,就爱干一些摘菜、剪奶之类的活。我不爱和她计较,大家出来打工,谁都不容易,没有谁比谁聪明多少。我觉得多干点活无所谓,一天别那么多事就行。
我们俩的菜本来就多,我还没切完,老师们就把早餐后餐具送来。又该洗餐具了,可是加餐的奶缸和餐盘我还没顾的上数呢。———平日切完菜,我会在洗餐具前把孩子们奶缸与餐盘数好,杨师傅和赵师傅没活时也会给我帮忙。
赵师傅接过老师端来的餐具倒进了水池,我赶忙笑着说:“赵姐,等两分钟,就剩几个香菇。我切完再洗吧。”
她说:“我不管。反正今天早晨我不洗。中午才轮我呢。”
她这样一说,我就知道她今天早晨为何不洗餐具,因为平日不忙时,我会提前把那些蒸屉全给洗出来。可是今天太忙了,那些蒸屉我没顾上洗,她觉得今天早晨要洗的东西太多。
赵师傅这个人不仅精而且奸!
我刚进入厨房时,赵师傅和杨师傅两个人谁都不会提前洗那些蒸屉,赵师傅总是洗午餐餐具,早餐和晚餐的餐具她从来都不洗。自从后来我总是提前把那些蒸屉洗了,她又开始只洗早餐的餐具。用她自己的话说,早餐的餐具少油,是最好洗的。
我也不愿和她计较,因为吵吵闹闹更没有必要!
“行行行!”我笑着说,“你先放着。待会我洗。”
由于着急,我三下五除二切完了菜,就去洗餐具。赵师傅又对我说:“今天我也不捞。你就放在那,让领导来看看,评评这个理。”
“让领导看什么?”我不解地问。
“看看咱们这个活怎么干!”她说。
我知道,每隔两三天,赵师傅大小总要找点事。
“又怎么了?”我不耐烦地问。
“爱偷懒。有事没事就往里面跑。一到里面,就不想出来了。把外面的活留给谁。”赵师傅嘟嘟囔囔。
我只好一个人洗。
“以前她总是赖着活不分。现在把活分开了,她又赖着呢。”
洗满了一池,然后捞出控水,接着再洗。
“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死不要脸!王师傅那里根本就不要人帮忙,屁大的一点饼干。一个人就够了,干嘛非要两个人!”
“这活非的清清的。这周是我给王师傅帮忙。要帮忙,王师傅会叫我的。谁让她显勤跑的快。”
……
赵师傅不洗也就罢了,可她还要站在我旁边一个劲地说。
“呵呵呵!……”里面传出了杨师傅王师傅,还有新来的那个大师傅的阵阵笑声。
【2】
杨师傅是故意,她不仅仅是为了磨时间,不愿意洗餐具,而且还是为了在新来的大师傅跟前表现。平时她就那样,总是喜欢在两个男性师傅面前表现。而两个男师傅不仅叫他小美女,而且常常说一些酸溜溜的话,虽然他们都一大把年纪,而且都是当了爷爷的人。杨师傅对师傅那样言语特别受用,而赵师傅则特别反感!
我洗满一池,捞出控水。然后再洗。
这期间,杨师傅出来了两趟,她明明看到了我一个在洗餐具,可是她却装做没事一样。她总是想法设法给我和赵师傅制造矛盾,希望我俩吵架。上了她一次当,我就绝不会再上她二次当。我说过,她们之间的事事非非我并不想参与,我不会和赵师傅吵架的。后来每次遇到类似情况,我都会和赵师傅私下面对面把事情说开,我也不会听她一面之词一怒之下去找领导。我不和赵师傅吵架,杨师傅的阴谋难以得逞,她自然会不高兴。她一旦不高兴,她就一边干活,一边指桑骂槐地骂我。不过,她不指名道姓地骂,我又问心无愧,更何况,在她给我个赵师傅制造出那么尖锐的矛盾,我都不愿意和赵师傅吵架,对她她这样不显山不露水的谩骂,我就更懒得理会。她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当我洗满一池餐具再去捞出控水时,赵师傅挡住了我:“你不要捞,把她的活给她留着。让领导来看看,亲自处理这事。”
我一抬头,原来是新来的大师傅从里面出来取他泡的茶水。
我还知道,她俩之所以这样做,那不就是因为厨房来了个新的大师傅。她们都想让大师傅觉得自己是好人,而对方不是好东西!
这两天,杨师傅与王师傅总在新来的大师傅跟前骂赵师傅,就像我刚进厨房时一样。尤其是杨师傅,她总是说赵师傅这也不干,那也不干,以前厨房里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干,更要命的是她动不动还要加上一句:“不信问王师傅。”
王师傅在谁面前都是一副好人样,他对杨师傅的话也是随声附和,这样一来,赵师傅给人的第一印象自然不是什么好人。而赵师傅呢,这么多天也是拚了命去讨好新来的大师傅,她努力地去帮大师傅切肉刷锅洗盆。至于我,现在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了。
刚进入厨房时,我努力地帮大师傅干活,就因为我的努力帮忙,大师傅居然公开要我给他做下手,将他大部分活推给了我。后来赵师傅和杨师傅为了让我分担她们的活,由赵师傅出面给领导告他一状,他挨了批评之后,居然反咬一口,骂我的帮忙显得他的工作能力不强!我是好心没得到好报,可他这人从来不反思自己。就因为赵师傅的告状,他和赵师傅的矛盾更加激化。而他挨了批评以后,仍然不肯收敛,居然还要我们赶九点半之后腾出一个人给他帮忙。赵师傅和杨师傅不愿意,杨师傅背地里嘟囔,赵师傅当面顶撞,说不行了让大师傅去找领导。可是大师傅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价,那一段时间,领导总是拿他出气。谁知他还真的去找领导,结果被领导骂了一顿,还被迫辞了工作。第二天,试工的新师傅第二天就来了。而大师傅居然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帮她干活的所导致,现在嘛,我也是有嘴说不清,有理讲不明。所以嘛,现在的我,对新来的大师傅那是敬而远之。更何况,杨师傅喜欢给里面干活。我俩的那些菜就已经够我切了,我也没有时间给他帮忙。正因为外面的活就已经够我忙的了,给面点王师傅帮的忙少了,他也时常一直指桑骂槐地骂我。
说来说去,大家只不过都是想只拿工资而不愿意干活罢了!
赵师傅不让我捞洗好餐具,她非要让我留给杨师傅,等领导来处理。可是我能那么做吗?这多大的一点事,难到非要惊动领导吗?
我真的很为难。
无奈之下,当新来大师傅走到我跟前时,我只好给他说:“罗师傅,你先问问,到底今天论她们谁洗餐具?这洗餐具的活怎么成了我一个人的了?”
罗师傅看了一眼仍留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赵师傅,进了里边,他问了杨师傅,他们说的什么,我不知道。
赵师傅见杨师傅不出来。她对我说:“向师傅,我这人明人不做暗事。这餐具我不洗,那是她杨师傅的活。你非要替她干,我也没办法。奶缸还没数吧,那是你的活,你的活我帮你干。”
“赵姐,没事。你可以不帮我干。”我说。
“我是绝不帮杨师傅。”她说完就去数奶缸了。
餐具不能放着不洗,因为要消毒,午餐还要用呢。我一个人又是洗又是捞。后来罗师傅出来了一次,他问我,餐具回来完了没有。我说我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那会只顾忙着干活,那里顾得上数回来了几个班。
【3】
等到我一个人快把餐具洗完时,杨师傅才从操作间出来。她居然问我:“向姐,那东西(赵师傅)怎么不洗餐具。”我本来什么都不想说。可她不只是一个劲地问,而且还说:“那东西就是故意的。她故意整你!那心眼坏透了!”
我知道,不是赵师傅故意整我,而是杨师傅和王师傅想把我当成枪子,故意给我和赵师傅制造矛盾,想让我和赵师傅吵一架,这样一来,赵师傅就成了那个没事而故意找事的人,从而在新来的大师傅跟前落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就算她再怎么努力给新来的大师傅帮忙,新来的大师傅也不会看好她,甚至于反感她,与她为敌。当初的我就是这样!
赵师傅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可杨师傅这样的做法也不见得是什么光彩的事。她总是觉得自己聪明,把我当成白痴了。
“你也是的。为啥不叫她洗。”杨师傅一个劲地说:“洗餐具是三个人活,她凭啥不洗?”
我不想搭理她,可她却步步紧逼,无奈之下,我只好实话实说:“她说这个星期给王师傅帮那是她的活。”
杨师傅一听立刻就火了,向来说话有气无力的她居然尖叫起来:“是她的活。那王师傅叫我咋不叫她!那王师傅非叫我我能不去吗?给孩子的饼干做不出来谁负责?!
她没把我的火点燃,自己倒先火了!
明明是她让王师傅叫她,当时我俩可是在一块正切菜呢。你看看,她现在非说是王师傅叫的她。虽然我不会为了澄清这件事而去做证,但完全可以从中看出杨师傅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王师傅叫你。你爱去。那本来轮我,他不叫我,为啥叫你,你心里比我明白。”没想到赵师傅立马就接了话,她也大声喊,“你不就是想偷懒少干点活,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嘛,还有脸说。”
“王师傅不爱叫你。你能怎么样?”杨师傅说,“这周轮你,那你昨天下午咋不做?”
“昨天下午?”赵师傅说,“有你跑的那么快,我还去干嘛。”
“就知道钻在库房里偷懒。看看全园谁不知道。”杨师傅也大声喊。
赵师傅说:“我今天早晨压了那么多面,咋没一个人给我帮忙?想让我给你帮忙,做梦!”
杨师傅喊:“那做面食是你,要王师傅干嘛。还要让人给你帮忙!哼!真不知道自己是干嘛的。”
……
她俩越吵越凶!
“算啦!算啦!”急得我赶紧劝她俩,“都少说两句,这也不是什么事。让领导知道了有啥好处?”
她们俩却不依不饶,我拉了赵师傅,杨师傅追过来,我推开杨师傅,赵师傅又追过来。
王师傅躲在里面,不吭声。新来的师傅也不知怎么办。我夹在中间,劝来劝去也不管用。我只好说:“有啥吵的。老师们常在上面监控里看呢,你们觉得这样对你们好吗?”
她们俩吵的声音总算小了,后来怎么停止的我已经忘了。
洗完餐具。准备烧中午加餐水,我和原来的大师傅到库房取梨准备烧汤,大师傅问我:“她俩又吵架了?”
“嗯”我就顺口应了一声,然后就说了一句:“天天这样吵,也不知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前几天赵师傅天天追着原来的大师傅骂,这几天又找杨师傅的事。可以说,这厨房从来就没有消停过。
大师傅说:“我走了以后。过几天她(赵师傅)还要找一个对付的目标呢。”
我说:“她就那样。爱怎么着怎么着。”
大师傅说:“这下杨师傅可要吃亏了。”
我说:“没事!切菜有我帮她呢。”
说完我拿了梨就走了。
干完活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当我回来走到厨房门口时,居然听到大师傅对杨师傅说:“向师傅她就是在挑拨离间,她说你……”
我怎么“挑拨离间”了,大师傅与赵师傅之间就像仇敌,至于他们是为何什么事闹到这样的地步,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刚进入厨房时,杨师傅与王师傅还有大师傅是合着伙对付赵师傅。那时候的赵师傅干了完活,她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厨房门口的凳子上,就是回到宿舍的床上躺一会,再要么就是在库房里整理货物。而这也恰恰给了杨氏编排她不是佐证的事实,一旦不见了赵师傅,她就会对厨房里的每一个散布消息:“你看你看,我们忙死了,那家伙闲的坐在门口(躺在宿舍,或者躲在库房)消闲的一点事也没有。”她这样一说,忙的要死要活的人立马就对赵师傅产生痛恨之情。这也就是王师傅为什么常常说:“那东西没一点同情心,把别人累死,她一个人闲着。”
【4】
刚开始时,我对赵师傅也是极为不满,可是后来我发现并不是这么回事。赵师傅干活快,人家干完了自己的活,休息休息有什么错。而王师傅与杨师傅总是磨磨蹭蹭,本来一个人活,他们非要两个人干,半个小时的活,他们能磨上两个小时。王师傅那边不管做什么,杨师傅就会借“帮忙”之口不干外面分给她的活。分工之后,我俩一直合着干,就是由于我干活快,又不和她斤斤计较,所以分给我俩的菜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切。有好几次我到里面去,看到她坐在烤箱旁盯着烤箱,怕把烤得的饼干烤糊了。可是谁不知道,那烧烤食品是有时间的,干嘛非要一个人坐在那死盯着。更好笑的是,就是这样一个人专盯着,还偏偏给烤糊了!
说这些,只是想说,不管杨师傅怎么说,那根本不怪人家赵师傅。至于赵师傅与大师傅矛盾,那是杨师傅告诉我的。她说大师傅刚到单位是,拿库房钥匙的赵师傅总会给他一些单位的东西拿回家,时间长了,喜欢贪小便宜的他见什么拿什么,直到后来,连一袋盐也偷着拿。后来被赵师傅告到领导那里,从此两个人就像仇人一样。赵师傅也告诉我,大师傅总是偷的拿库房东西,总是让库房账目对不上。有一次她偷拿一些牛肉,被看门的保安看到了,然后告诉了领导。
这事究竟是真是假,我不得而知。但是前一次单位给员工发月饼,剩了有几十多块,哪天下午,是赵师傅与管库房的老师两个人特意点了数。第二天一大早,主任到厨房让赵师傅去拿。不一会,赵师傅就大喊大叫地回到了厨房:“那老东西真不要脸,连一块月饼也偷得吃。这让我给人家主任还没办法交差了。昨天和徐老师数的好好的,这今早就少了一块。”大师傅一声不吭,任凭赵师傅在哪骂骂咧咧。我觉得一块月饼吗,也不至于一直闹得“满园风雨”,我就笑:“赵姐,你喊啥呢。该不会是你们昨天数错了吧。”赵师傅一连声地说:“没有!没有!我们每人数了两次呢。”我又笑:“主任让你赔了吗?”赵师傅说:“没有。”我说:“那你到喊啥呢。你管库房的,东西丢了,人家主任都没追究你的责任。你到好,还到处嚷嚷,这要让园长知道了,她一旦要追究责任,这对你有啥好处!”我们园长向来很叫真,她一定会把这件“小事”看成“大事”来处理。这一点赵师傅比我更清楚。我这样一说,她才闭口不喊了。至于那一块月饼,是赵师傅给大师傅栽赃,还是大师傅真的“偷吃”了,这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至于杨师傅与王师傅两个又合伙对付大师傅,那不过是王师傅对大师傅作为他的领导颇为不满,他觉得的只有他才是这个厨房的真正“领导”。刚到厨房时,他和杨师傅可没少在我跟前说大师傅的“坏话”,每当我给大师傅帮一点忙,他就会特别的不满,总是借故让我给他干着干那。不管他们与大师傅之间有什么矛盾,这本来与我毫无关系。令我想不到的是大师傅一个大男人,居然会在背地里这样说我。
大师傅话还没说完,我就一步跨进了厨房门。我笑着问:“你们说谁呢?谁一天闲的没事去挑拨离间了?”
他们俩一惊,抬头看了看我。杨师傅“呵呵”一笑:“挑拨离间。”大师傅也一笑:“向师傅说象咱们这样天天吵,也不知这么多年怎么过来的。”
杨师傅拉下了脸,恨恨地说:“就这样过来的呗。”
我懒得搭理他们,转身去把消毒柜打开。
领导说下班前检查厨房的卫生。下午干完活,我们打扫卫生,王师傅、杨师傅一边干活,一边指桑骂槐地骂,———骂了赵师傅又骂我,新来的师傅也与他们一唱一和。———这情景与我当初刚进入厨房时的情景一模一样,不过那时,被骂的是赵师傅。而现在呢,又增加了一个我!
我不理他俩。我和杨师傅是一个卫生区,———粗加工间与分餐间。要是平日,她就只呆在小小的分餐间,而我从来也不指靠她。这一次她竟然主动帮我擦了清洗池。因为刚分工那次,上级领导大检查,也是她说她帮我擦了清洗池,因为相信她,我就没在意。可就在领导到来之前,我才发现清洗池里特别脏。我就赶忙重新擦洗,幸好在领导带着检查团进厨房门的那一刻,我把清洗池刚刚擦洗完,手里的抹布还没放下。
我转过身,笑嘻嘻地对他们说一句:“欢迎各位领导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园长也笑嘻嘻地给各位领导介绍我:“这是我们厨房的向师傅。”
领导们对我点头微笑,并且还赞叹一番:“这可真干净啊!”
由于上次那件事,这次我肯定不会百分之百地信任她。没想到这次与上次居然一样,——清洗池的外面真的很干净,可是里面还是和上次一样,———清洗过的烤菜叶还在。我真不明白杨师傅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做的这些事,我从来不给任何人说,但不等于我是白痴吧。话说回来,换了赵师傅,她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十个手指头哪有一样齐的,所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不同之处。我只能尽力做好我自己,至于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从来又不渴望他们谁给我帮忙。
晚上领导检查卫生室时,说是刀架洗的不干净。刀架是杨师傅洗的,我二话不说,重新洗了一次。
【5】
自从昨天两个位女师傅吵完架,你可别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其实呢,赵师傅是消停了,可杨师傅呢,她总是在我跟前叨叨个没完没了,她一个劲地说赵师傅是为了故意整我,要不怎么会让我一个人洗餐具,而不肯帮忙呢。并且还把以前赵师傅欺负走了其他新招的厨工的事挂又搬出来!她的目的就是要挑起我和赵师傅矛盾。可这事明明不怪人家赵师傅,人都说当事者迷,可我心里却是最清楚不过的。
其一,人家王师傅根本没叫她帮忙,是她自己主动去的,况且还是我们的菜没有切完的情况下。同事之间互相帮忙本来无可厚非,可那也得先干完自己份内活吧。你不能把你工作推给别人,你给别人帮忙当好人。
其二,从分工来说,这个星期确确实实是轮赵师傅给王师傅帮忙做面点。王师傅不叫赵师傅,那就说明他自己能忙的过来,如果他真忙不过来,他是会叫。这个赵师傅人家说的没错。就像平时,不管是烙饼,还是包包子,王师傅都会主动叫赵师傅,人家赵师傅也没有一次没干的。况且我平时也能看得到,人家赵师傅给王师傅帮的忙也不算少,可他王师傅不念人家的好,只是一味地伙同杨师傅骂人家。这分明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而我,真的做不到这一点,我绝不会去诬陷谩骂一个帮助我的人!
其三,无论换了我和赵师傅谁给王师傅帮忙,根本就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因为我们谁也不会搬个凳子坐在那。更何况,那不过是做饼干,又不是做什么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再说,他王师傅一个人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那没人帮忙他不也照样按时做出来了吗?自己的活干嘛总想着让别人给你帮忙呢。
早晨我数好餐具,就和杨师傅一起洗菜切菜。听着杨师傅不停的唠叨,我还真有点烦。我只好岔开她的话,问她我们都是什么菜,先切哪个,后切哪个。反正这些菜几乎都是我切。她让我先切莴笋与山药,因为这个菜既有老师的也有孩子的,(孩子的是她的,老师的是我的。)最后切老师的鱼香肉丝。她说今天鱼香肉丝中莴笋丝和胡萝卜丝全用刀切,不能用擦子擦。她还说擦子擦的不好看。她这么一说,我自然就明白了。他们几个不过是为了整我而已!因为我们切过所有的菜中,唯有胡萝卜最难切,平时切块,大家还犯愁呢。那么大一盆,居然让我一个人全切成丝。
幸好那时到了吃早餐的时间。我就去吃饭了。吃过饭我到操作间拿盆,正好两个大师傅都在,我就问新来师傅:“罗师傅,那个胡萝卜丝我可以用擦子擦吗?它太难切了!那么大一盆,咱们的刀又不快。”
罗师傅“嘿嘿”地笑。
大师傅说:“也是。那胡萝卜擦的是不如切的好看。要是饭店切上一盘两盘还行,要切那么大一盆,也是个问题。”
罗师傅只是一个劲“嘿嘿”地笑。
他们不说行也不说不行。我就笑着说:“回头你们把咱们的菜刀磨磨。我先拿王师傅的刀去切,他的刀块。”
厨房里所有的刀就数王师傅的那把刀快。
说完,我从王师傅的案板上拿了刀转身就走。
我刚到切菜的台子边,王师傅从门外进来了。我赶忙对他说:“王师傅,我用用你的刀。今天要切胡萝卜丝,我们的刀切不动。”
王师傅笑:“你用吧。随便用。”
我说:“那谢谢您了。”
王师傅笑着走了。
我拿了一根胡萝卜开始切。刚切了草根,新来的罗师傅就过来了,他笑呵呵对我说:“往常你们鱼香肉丝里的胡萝卜是切还是擦?”
这还用问,如果是用刀切。我还用去问他吗?
我说:“擦的。你说擦的不好看,那就切吧。”
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切就切吧。切那么大一盆胡萝卜,我不过费点力气,可它主要是费时。倘若到洗餐具的时间我切不出来,那就让杨师傅与赵师傅洗餐具,洗餐具她们总不愿意洗头遍,头遍总是我洗。几百个碗盘呢,同样是费力气,干了这个不干那个呗。其实,这人哪,有时想着法的整别人,整来整去整的也是自己!
我不明白的是,擦的胡萝卜丝怎么就不如切的好看呢?
罗师傅笑:“那你擦吧。刀又不快。”
我笑:“我用王师傅的刀,他的刀快着呢。你们说擦的不好,那以后就切罢。”
罗师傅说:“那你擦擦我看。”
我说:“以前大师傅喜欢粗丝,那个擦子擦的太粗。那就切罢,我还可以切的再细点。”
罗师傅说:“你擦擦我看看粗细。”
既然他一再这么说。我也只好拿了擦子给他擦了半根。他看了看,笑着说:“就这样。你还是用擦子擦吧。别切了!”
既然大师傅发了话,我就用擦子擦了。
我正擦着胡萝卜,杨师傅就来了。她看到我用擦子擦,就“哎吆”惊叫一声:“向姐,不是说用刀切吗?你怎么用擦子擦了?”
我对她笑了笑:“我给罗师傅说这胡萝卜最难切了,问他可以不可以用擦子擦。他让我擦的看了看,就让我用擦子擦了。”
她一句话没说,就去操作间剪奶了。
早晨干完活,我就去了宿舍,幸好保洁大姐也在。我和她一块看她手机上她孙子的视频照片,杨师傅进来了,她又说起她和赵师傅吵架的事,还说把她气的肚子痛。保洁大姐信天主教,她就劝她,她说我们干活是给主干,又不是给某一个人干。人在做,天在看!……”
我笑:“有啥可气的。有时间让大姐给你讲讲《圣经》,你就不会生气了!”
保洁大姐讲了大半天,最后问她:“你们吵,吵出钱来没有。”杨师傅说:“没有。有一次为了吵架,还被罚了400块钱呢。”
保洁大姐给杨师傅讲了大半天,根本不起作用。我还真弄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孩子们的晚餐是炒饼,可是要货时要的炒饼少了。新来的大师傅炒好了饼,觉得不够孩子们吃。王师傅说他那里有早晨剩的饼。我说拿出来切成丝,加在里面就够了。谁知杨师傅,却坚决不让,她说园里规定不让孩子们吃剩饭。———她硬说王师傅烙的饼是剩下的。王师傅也顺口符合:“是啊。园里不让吃剩菜剩饭!”
大师傅有些为难,赵师傅也有着为难。
可是这晚餐不让孩子吃饱那是不行的!
我说:“那炒饼的饼丝还是清早送来的,那还指不定是昨天,前天或者几天前烙的呢,何况王师傅烙的饼还是今早的呢。”
各位,我说的这话没错吧。
赵师傅一听,拿了两把刀。“啥都别说。赶紧切。”
于是我们每人一把刀,开始切饼丝。
几个人一边切饼,一边又为怎样把切的饼加进去各执己见。杨师傅说是直接放进餐盆,和已经炒好的冰丝搅和搅和就可以了。我说还是在锅里炒炒吧,毕竟这饼是凉的,还是给孩子们吃热乎点。赵师傅说是将盛到餐盆里饼丝全部倒进锅里一起搅拌搅拌。
大师傅虽然没说话,但他切了葱沫,给锅里倒了油。
切了有三分之一,杨师傅又喊:“够了够了,孩子们根本就吃不了那么多。切多了也是浪费!”
于是我们收了刀和案板。新来的大师傅把切好冰丝倒进锅里炒了炒,又让我端回几盆盛好的倒进去,可是一看还是太少。
“切完!”赵师傅说着又拿回了刀和案板,我们几个又将剩下全部切完了。杨师傅一边切一边嘟囔,“切这么多孩子们能吃完吗?”我说:“吃不完让老师们晚上吃吧。别让孩子们不够吃那就麻烦了。”她“呵呵”一笑:“晚上能有几个老师吃饭。这是给几个保安明天准备的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就再也没有说什么。
新来的大师傅将切好饼丝全部倒进锅里,炒好盛出来,我们还是感觉有点少,我们就可以留了一小盆,以防备那个班不够了要二次。大家都没有象往常那样提前吃饭。
新来的大师傅开始洗锅,杨师傅笑着说:“哎吆吆,怎么让大师傅洗锅呢。这锅以前可是我们洗呢。”
她这话是有意说给我听的。在我进厨房之前,他们从来没有给大师傅洗过锅。我刚进了厨房那会,因为我帮大师傅洗了几次锅。大师傅就把洗锅活先分派给我了。后来,由于她和赵师傅想把她俩活分给我,大师傅就让我们三个人轮着给她打下手,我们三个人就轮流给大师傅洗锅。再后来,他们又为这事去找领导。领导把大师傅批评了一顿,而且给我做了明确分工,不允许我们给大师傅洗锅洗盆。可杨师傅不愿意切菜,又为了对付赵师傅,她总是跑到里面去给大师傅洗菜盆,还说赵师傅不够人,作为厨工,洗盆那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她从来也没为大师傅洗过锅。她现在突然在新来大师傅跟前以嘲笑口气提起这件事,究竟是什么用心,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
我和赵师傅都没有理她。赵师傅去给老师们发饭,我也走出操作间。新来的师傅也没搭话,杨师傅只好去了宿舍。
【6】
一个班接着一个班下来要盛二次饭。看看盆里没有多少炒饼。我给赵师傅说:“赵姐,你给老师们说说。让她们给孩子们少打点,别象平时那样吃不完碗里剩好多。”
“好的。”赵师傅一边给老师们发饭,一边给她们说:“你们给孩子们打饭时先少打点,现在提倡’光盘行动’呢,要是孩子们碗里剩的多了,让领导知道了也不好。”
老师们答应着去了。
后来有一个班下来时,预备的盆里已经空了。赵师傅只好抱着个空盆一个班一个班地去走,看那一个班有多余的。
她回来告诉我,老师们都怕自己班的孩子不够吃,都不愿给,我不光给她们说尽了好话,还要给她们承诺,那个班不够直接找我,我会给想办法的。
我知道,像这种为难事,杨师傅是绝对不会去做的,而赵师傅总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而杨师傅却说那是领导(大师傅)的事,赵师傅爱瞎操心,———管闲事爱买能!我常常给她说:“她爱管就让她管,有人操心总比没人操心好。她管了就不用咱俩管,她操了心就不用咱俩操心。”可她总是说:“她那是不想干活,故意的。”
王师傅拖完了他里面的地,拿着拖把走到分餐间门口,顺便把那一块“三不管”的地拖了。向来说话轻声柔语的他居然破天荒一边拖一边大声说:“哎呀!新媳妇三天勤,那就是做给人看的。现在咋不拖了!”
王师傅这是又在指桑骂槐地骂我。
说这一块地是“三不管”地带,那是因为园长给我们分工时,那是因为操作间和洗碗间没有那道墙。园长当时说的是大师傅收拾他灶台这半边,赵师傅收拾洗碗池这半边。带阳台的粗加工间和分参间由我和杨师傅收拾。可是后来上级领导检查时让砌一道防火墙。大师傅只收拾他墙里面的,赵师傅只收拾到洗碗池那块,而这一块又恰恰在分餐间门口,杨师傅说领导没把那一块分给我们。三个人谁也不愿意收拾。其实那一块地真的很好收拾,什么物件都没有,只有两平方米大。用拖把拖两下也不过是顺手的事,可是他们三个人都愿意拖。每次收拾完粗加工间,我还要特意跨过赵师傅的洗碗间五六米远的距离洗碗间去拖那块地,我从来也没说过什么。可就是检查卫生那天下午,还没等我拖粗加工间的地,杨师傅居然破天荒拿了海绵拖把那一块地拖了,但却把分餐间的地留给了我。分餐间的地是我用抹布擦的,赵师傅进来时没看,还差一点踩住我的手。我笑着问她:“哎!你这是干啥?怎么看也不看。”赵师傅说:“哎呀!你擦这么干净我都不敢下脚了。”我笑:“再干净也不能不让你走路,别踩住我的手就应行。”王师傅听见我俩说话,还特意从窗户伸过头看了看,他对新来的大师傅说:“就那个拖把最脏了。”他刚说完,新来的师傅特意走到窗口,伸头朝我看了看,又笑了笑……
第二天,王师傅拖完他的地出来顺手把分餐间那块“三不管”地带拖了。
这不,今天他又拖了,一边托一边指桑骂槐。
拖完地他洗拖把,我拿了水瓶喝水,杨师傅进来了。他给杨师傅说:“一会我就做个广告牌竖在那,上面写上:’公共卫生 人人有责’警告警告那些偷奸耍滑的人。”
“尤其是那些做给别人看,显得自己比别人肚量大东西!”杨师傅给王师傅挤眉弄眼。
“新媳妇三天勤,过了三天气死人!”王师傅笑,“也不知她是个什么东西!”
他俩一唱一和的骂我,我又不愿意和他们吵架。我只能转身离开厨房。
自从厨房砌了那道墙,“三不管”地带的那块地就一直是我拖。杨师傅拖了一天,王师傅拖了两天,他们就这样合着伙骂我。想想保洁大姐给杨师傅说的那句话:“人在做,天在看!”可是老天爷真的看到了吗?它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
我曾经以为,“有理可以走遍天下。”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有理说不清。”
可不是嘛,这几天杨师傅一直死死咬住赵师傅那天早晨不洗餐具是为了整我。我给她说,那件事过去,不要再提了。可她依旧不依不饶,我只好给她说:“那赵师傅不是主动帮我数了奶缸和餐盘嘛。就算她没洗餐具,那她也干了其他的。不管干什么,她也没闲着。”她却说:“那是她没事干。她不找点活,要是领导真的来了,受批评的是她。”
我就不明白,同事之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鸡毛蒜皮”的“破事”?若像我这样不愿和他们不计较,又不愿同流合污的人,他们不光把自己的活推给你,而且还想法设法骂你傻,想尽一切办法地整你;若象赵师傅那样和他们斤斤计较,那天天又吵个没完没了,闹得鸡飞狗跳。杨师傅与赵师傅在一起工作了七年,吵了七年。这七年,吵走一个又一个大师傅与面点师傅,也吵走了一个又一个新招厨工。———杨师傅告诉我,是赵师傅和人家吵架把人家一个一个逼走的。记得的我刚进厨房时,在杨师傅的蒙蔽下,就和赵师傅吵了一架,还怒气冲冲地跑去找了领导。后来,当我弄清可事情的真相,那还真的不怪人家赵师傅。从那以后,无论杨师傅从中如何做作梗,我都不会再成为她一点就爆炸的火药桶。我会先向赵师傅问明情况,私下解决我和赵师傅之间的问题,我们不仅再也没有吵过架,而且赵师傅还会主动帮我干活。试想:倘若不是杨师傅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起矛盾,那赵师傅又怎么会和人家吵架呢?
简单的生活,因人心的自私自利而复杂。———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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