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不知道什么才算是认真的写文章，因为我不太理解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文思泉涌一小时打出那么多字。

在换了输入法之后我打字速度其实也得到了一个质的提升，但是我写文章打字仍然不会很快，可能是我的脑子转的比较慢吧？

之前我写过很理论的东西，看起来生涩难懂，但是其实对于我来说那反而是最好写的——我只需要把我所知道的东西稍微梳理一下，然后堆砌上去就可以了。

对我来说，真正难写的内容是我现在正在写的这些文字，这些文字看起来软弱无力，丝毫没有结构，但是实际上却要倾注我很多的思考。

二

我第一次知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这首诗的时候，应该是在《小鱼儿与花无缺》这部电视剧里。

因为我自小对古诗词有一种近乎狂热的热爱，所以第一次听见主人公小鱼儿吟诵出这首诗的时候，我就默默记了下来。

三

第一次见到菩提，是在大二的时候。

那是个冬天，一个哥们从网上买了点菩提子，要给自己异地的女朋友用菩提磨出一个骰子。这个事情难度很大，要把椭圆形的菩提磨成方的，还要在中间掏出一个洞来，往里放一颗红豆。

“玲珑筛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哥们看起来粗犷，没想到内心如此细腻，我心里这样打量着。

最让我难忘的是我第一眼见到菩提的时候。

“这是什么啊？”

“菩提子啊。”

“你是说，这个东西就是菩提？”

“是啊！”

朋友说的理所应当，我的心里却充满了诧异。

我从他那一堆菩提里拿过来了一个，在指尖仔细的把玩品味，嘴里默默念叨着“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一颗看起来有点像石头的果子，在打磨之后露出了洁白的内核，但是它明明是个果子，我却没有看见任何和果子相关的元素，果肉呢？果皮的？种子呢？

好像它天生就是一块白色的石头，一块像玉一样精致的石头，它从树上长出来，也只是为了成为一块石头。

四

下一次与菩提照面，就是在夏天了，又是一次难忘的巧合。

我与朋友并肩走着，路过一棵不高的树，树上结着小的绿色的果子。

他摘下一个果子问我：这是什么啊？

我想都没想，甚至都没看一眼就回答了：香樟吧。

因为这正是香樟结果的时候，这一片也全都是香樟树。

朋友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顺手把果子扔到了河里。

绿色小果子脱手的那一瞬间，突然引起了我的警觉，香樟果的体积很小，也很轻，如果是香樟他没必要用这样的姿势扔出去——如果是香樟，随手就可飞很远了。

我赶快回头看一样那棵树，说到：不好意思，这不是香樟，我也不认识。

好奇心旺盛的我手机里一直安装着植物识别软件，我打开软件拍照识别，知道了这树的名字——无患子。

无患子，又名菩提。

我从树上摘下一颗，攥在手心，感受着它像石头一样坚硬的内心，我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无患子，又名菩提”我心里一遍一遍默念着。

五

我似乎从小就很喜欢禅，但是就像没人能解释什么是哲学一样，我也一直不知道什么才是禅。

并且我也一直不想知道什么是禅，我不知道禅有没有一个定义，是不是像哲学那样是没有定义的？

我搜索过什么是哲学，但是我从来没搜索过什么是禅。

因为就连这个问题本身有没有答案这件事，我也是不想知道的。

我不想知道禅有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就像是我不想知道什么才是禅一样。

对我来说，万物都可以是禅。

灯亮久了，是禅；停电了，也是禅；饥饿是一种禅，温饱也是一种禅。

但是对我来说万物又都不可称之为禅。

因为你可以说万物皆有禅意，却不能说万物皆禅。

但是当我在第一次和第二次手握菩提的时候，我的心中忍不住说出了几个字：

这就是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