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走了。
他脾气那么温和,从不积不躁。和大婶在一起,从不大声说话。我五十年来从没见他发脾气。
他得了病,十五六年来频发。开始一次手术撑三四年,后又变为一年,半年,这次刚刚手术三个月,已经又吃不下饭了。肚子发胀,里面长满了东西。去省城去市里,医院都不接受了。可大叔虽瘦得极,但仍渴望得到救助。这次,住进了镇医院,术后一周,又无法吃东西,伤口不见长,便不行了。前前后后花了二十七八万还多。
小时候,常见大叔帮我们耩地,种麦,打场。听父亲说,大叔和爷爷去外面讨饭,好剩下些口粮,这当中他学会了织毛衣。他是善良又手巧的。
大叔75岁,我也年过半百,今天超弟打电话来报丧,我与爸开车过去,哭了一场。回来,又赶着上学校上课。课间办公室里煮了芋头,说很麻。大家笑开了。我也无心尝,也无心评说,只不说话。
晚上,同事留言说我中午不值班,领导很有情绪,说有事也不换换。我也不想打电话解释。
今天是农历十月一,传统里三个鬼节之一。每经过路口和村镇超市,到处是成捆成垛的黄纸和绢花。好像都为大叔的走,渲染气氛,一个迷一般的世界!
人的走,到底如何模样?
如风而散而矣。
连我这个侄女也吃喝起来,工作起来。就算儿女和妻儿也要吃喝起来,又睡起来。
真真不必纠解攒钱攒钱,辛苦不已了。
过好自已,真的是人生,人生真谛!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