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灯熄灭的时候

      很多人跑过去了，大多都举着同样的火把。

      这条路很黑，尤其是夜晚，灯熄灭的时候——

      灯熄灭的时候，商人便在这里聚堆，在这忽明忽暗的灯下。

      他们从沙子里淘出人骨，灌以烈酒。

      他们说这人骨有平民，有明星，有诗人，有医生，有警察……他们不肯要这流着血的火把，所以变成了火把。

      他们说这烈酒来自远方的天河，是上帝造就万物的本源，天河就在路尽头——

      他们说左边是蜃楼，右边是绿洲。但也有人在蜃楼里快乐，也有人在绿洲里迷失。

      这注定是件悲伤的事，他们不要金银珠宝。

      他们要善良，邪恶，快乐，残忍，亲情，爱与恨——最深处的东西

      这条故事已经悲伤了太久，直到后来……

      一个路过的孩子问“那里那么黑，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过去呢？”

      ……没有人理他

      “为什么不去蜃楼里玩呢？那里虽然有很多坟墓，可也有人工作，生活。”

      ……没有人理他

    “那为什么不去绿洲走走呢？那里风景很美，还有千奇百怪的动物。”

      ……没有人理他

      ——没有人理他，他就自己去玩了。

      他跑过去抱着灯——

      ——当灯明亮的时候，他就背着灯奔跑

      ——当灯熄灭的时候，他就靠着灯休息

      ——如果远远的看，才知道，他抱的哪里是灯啊，是火热的太阳——

    ——远远的，商人们坐在河边，看着水里的星空

    ——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