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一种美好而短暂的单恋。因为不求结果,所以美好。因为只有片刻相聚,所以短暂。将这份情感默默地收藏在心底,不说、不表现、不打扰,任由时间慢慢将它消化,这种感觉,是静如流水、唯有心知的体验。
(一)
十三年前,第一次见到他。他是舅妈表妹的儿子,远居于青海,从前只是听说,却从未谋面。
偶然的机会,跟随舅舅去重庆旅游,而他正好在重大读书,重大便成了我们旅途中的一站。在重大的校园里,他来迎接我们——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一个一表人才却又稚气未脱的小伙子。
作为外貌协会一名不合格的会员,我也难免心中起意,毕竟帅哥美女人人喜欢。
男生宿舍总是不设防的,重大的宿舍楼层都很高,记得他好像住在九楼,需要坐直梯上去。第一次挤在满是男生的电梯间里,我的心中既紧张又新奇。
只在他宿舍稍坐了片刻,看了看环境,我们便起身告辞,因为他下午还有课。送我们离开、等电梯时,我开玩笑说:“这上课要是快迟到了,等电梯等的不得急死?”他淡淡地笑了。
恰到好处的笑就是一种魔力,短短十来分钟的参观就定格在了那一刻。
他没有送下来。电梯门一关闭,我的心终于由躁动不安转归了平静。
这位小哥,为何你帅得如此谦逊?
(二)
N年后,舅舅家搬至我们小区,成了时常能碰面的“邻居”,听到他的信息也越来越多。
大二那年,某空军招收志愿兵,他报名成为了一名伞兵,服役两年,延迟毕业。毕业后,他援建非洲,两年后回国。拿着在非洲挣的几万块积蓄,和他的哥哥一起创业,在秦岭脚下办起了西安第一家**俱乐部。
第二次见他,他的**俱乐部刚刚成立,在西安来说算是一项新奇的事物。当然,体验的价格不算低。还好,那时的我并不缺钱,就当支持亲戚事业了。
将近十年没见,快到俱乐部时,心情异常复杂。既渴望快点见到,又担心马上见到。最后当然还是见到了,他模样、身材都未变,只是脸上已无当年的稚气,并且黑了好几个色号,猜不出来是伞兵期晒的还是援非期晒的。性格仍旧如昨,话不多,表情平和且平淡。
我准备体验滑翔伞,心中期望他可以带我飞,但是愿望却落空了,因为他暂时还未考取带飞证,只能由另一个有带飞资格的教练带我飞,着实有点遗憾。
飞翔需要坐柴油汽车到山头上才能起飞。他哥哥开车,他坐副驾,我和其他几人坐在后面。路太陡,一路颠簸,也一路无语。忽然,他回头问我:“咱们有十年没见了吧?”
一句话打破沉默。我说:“应该是吧,你以前可没有这么黑!来,咱们比比!”我伸出了胳膊跟他比白,他也伸出了胳膊,果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淡笑道:“这咱俩可没法比。”
之后飞伞,因为我力小跑不过风阻,他和他的哥哥一人一边带我助跑,我顺利完成了第一次空中飞翔。
待我离开时,他还未飞行结束,又是一次没有告别的离开。
(三)
2017年,我33岁,他31岁,亲戚家的所有孩子就我俩是单身,但经历相似。都有过对象,都曾被家长反对过,都相亲,都无果。
某天,舅妈突然问我:“你愿不愿意××?他找不着,你也找不着,要不然你俩试试?你要是愿意,我就和××说!”
我瞬间大惊,似乎心底静静捂着的那层爱慕的窗户纸突然被捅破。我深知,他并非无法脱单,而是也挑。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进入他的视线,倘若失败,将来该多么尴尬?
十年前,第一次见到他,就被他的外表所吸引。而我,则是一只丑小鸭,只能在心底默默地花痴,默默地按捺少女的心动。
十年间,了解到他的家境,知道他还有个哥哥,听说他休学入伍,毕业援非,再回到西安创业。隐隐地,觉得他的成长并不像一个帅哥应有的成长之路。他不傲气,不目中无人,相反,他不走寻常路,似乎生活中有所磨难,才造就了他现在低调少语的样子。这一点,似乎与我有所契合。但我不想猜,也不想知道,即便经过磨难的人,脸上或多或少都能看得出来端倪。我不想打破宁静。
于是,我理智地回应道:“我和××不合适,我要找有稳定工作的,他不稳定。”舅妈再未多言。
其实我也想过,如果能和他在一起,对我这个花痴来说,该是多兴奋的一件事。我们身上都具备平淡沉稳的气质,内心却向往挑战与自由,人生观应当是一致的。彼此有亲戚关系,知根知底,正好填补我安全感不足的缺憾。但,这仅仅于我而言。他,应该喜欢那种小鸟依人、甜美温柔的女孩子吧!我这种女汉子,唯有装作淑女成为他的“普通朋友”加“远房亲戚”,这样的关系最稳固。
从初识的吸引、花痴到现在的理智、惦念,这是一种美好而短暂的单恋。美好毋庸置疑,短暂,是随着双方不知何时的脱单,心底的默默的单恋就会逐渐消逝。因为,成家的属性之一,就是不能再被外界的“爱恋”所打扰。
就让我们默默地留存于彼此的朋友圈吧,这样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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