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倘若我再勇敢些,是不是现在陪在我身边的就是你。
“薇薇,快点啦!再不快点学校就该锁门了,到时候我们就进不去了。”
“没事啦!守门的老爷爷很好的,他会让我们进去的。”
“这么确定啊?”
“当然,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这里的第一届毕业生嘛。”
我是薇薇,与我同行的是我的好友兼闺蜜,是个十分安静,充满文艺气息的女生。相比于她而言,我没有她出众的气质和外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拥有一副甜美的嗓音。
不过,我是个十足的乐痴。在这一点上,被无数人嘲笑过,也包括我曾经喜欢的他。
趁着难得的假期,拉上闺蜜回母校好好感受一下青春的朝气。母校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连门卫爷爷也还是一如既往的精神抖擞,只是教室里的人儿换了一批又一批。不难免感慨,时间过得真快。看着课间追追赶赶的人儿,思绪忽然回到了从前,与他相知相遇的日子。
阳光直射,绿叶轻抚,我与他的初识并没有像小说中的那样意外,美好。
多年后,我才想起:那时的阳光多么绚烂,照洒在青色的琉璃瓦上,白净的墙面上被折射出点点斑影。穿着白衬衫的他缓缓向我走来,莞尔一笑。那笑容像是早晨刚升的太阳,充满活力,干净清澈。那景,那人是多么的美好,当时的我却直接忽略掉了。是不是这也暗示着我与他的结局,注定不会美好。
后来,在我的梦境里常常出现一个背影,一个穿着白衬衫瘦高的背影。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听不到他的声音,甚至感受不到他的呼吸。可我知道,可我知道那个背影就是他。可惜的是,他再也不曾回头向我莞尔一笑。那么多年过去了,他的笑容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
真正意义上与他相识是在新生的自我介绍上面。新生初识,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自我介绍,但我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像他的笑容一样干净。而后的多年,这个名字一直出现在我的笔记本里。不过由于种种原因,平时除了问问作业与他没有过多的交流,不咸不淡地度过了一年。
对他的好感可能是从他对物理的爱好开始加深的吧。当我的物理还在及格边缘徘徊时,他已经能够轻轻松松地拿到满分。向他物理题目的次数多了,便开始与他慢慢熟络起来。与他相处的时间长了,发现我与他之间有着很多共同的喜好。比如我们最喜欢的歌手都是陈奕迅,比如我们都对《十年》情有独钟。当然,除了物理。对物理的憎恶一直持续到了大学,在大学里选了个与物理无关的专业。
我还记得:那个下午,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细碎的洒在地面。坐在树下听着蝉鸣,听着风声,听着《十年》。他忽然转身问我:“十年后,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我懵懵懂懂地回道:“十年后,我们依旧还有拥抱的理由。”伴着夕阳,唱起了歌。不出意外地被他嘲笑了很多次。可是他不知道,我现在能把陈奕迅的歌都记下来。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唱给他听,多么想听到他的一句夸奖。
青春里男女之间的友情是很难界定的,或多或少存在着一丝丝暧昧,我与他也不例外。敏感的年龄加之敏感的关系,教室里难免偶尔传出一两句流言蜚语,但这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在这一点上我们的做法还是相当一致的,对外来的评论一概充耳不闻。
时隔多年,我一直怀念着与他相处的时光。那时的我们课后常常坐到一起,塞上耳机听着同一首歌;饭后到田径场走上两圈,向彼此抱怨着生活中的种种不愉快;或者在某个周末,带上书本泡在咖啡厅里;又或者静静地趴在窗前,数着过往的车辆。
那时,一件很小的事情足以让我开心几天,幸福来得那么容易。平凡的生活,简单的幸福。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分离的季节。逃脱了学校这个囚笼,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我向往的是自由,是小城市里的安宁;而他喜欢的是大城市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
高考成绩出来后,有喜有悲。不幸的是我属于后者,悲痛于成绩、悲痛于与好友分离、悲痛于那份藏在心里的感情未曾说出口。填志愿时悄悄打听了一下的他的第一志愿,不顾分数义无反顾的选择了他所在的城市。
然而,上天却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在最后关头,他选择了另外一个城市。我就这样阴差阳错毫无预兆的与他分开了。
录取通知书下发时,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我的三年就这样过去了。三年太短,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不过我知道,这三年的记忆足以让我回味一辈子。
假期三两好友聚餐,喝着酒唱着歌儿聊着梦想。兴许是喝多了,对着他说:“其实我的梦想很简单,就是我喜欢的人恰巧也喜欢我。”说着说着泪就流了下来,找了个借口匆忙地回家了。
是夜,窗外的雨滴滴答答响了一晚上,打在的心里,辗转难眠。我想了很多,关于我,关于他,关于未来。
离家去学校前,和他单独见了一面。或许是感受到了别离的味道,说了很多煽情的话。唯独没有“我喜欢你”,有些失落但也有点庆幸。我庆幸地是我们还是好朋友,我和他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无话不说。
九月,背着行囊前往陌生的城市。
新的城市新的生活,还好和他依旧保持着联系。常常在想,如果我够勇敢,是不是我和他就在一起了。
有人说: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也有人说:青春便是辜负。其实,青春里有值得回忆的美好就行。
光阴待我们过于苛刻,容颜已变、旧人远去、新人又来,不变的是对未来的深度热爱。依旧保留着年少时的梦想,找个喜欢的人开家小店,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后来,我才明白我和他属于友人之上恋人未满。十年之后,我们还是朋友,还可以问候,这样足以。
在我心里青春不会褪色反倒更加耀眼,永远阳光灿烂。留得住的是记忆,留不住的是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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