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高考后返回C城一中时,我和李远航说了七分钟话,聊往事聊得很high,李又提到可爱的数学老师如何在他们班调侃我的字不好看(我和他高二时就分了班),还说他很相信我的实力;而我说其实自己对高考失利这件事很坦然,他有几分惊讶地看着我,我看惯了这种惊讶,也不愤怒。
“你是想当教师吧?”李远航说,“我记得你说你要当教师。”
我笑了。“老师”不就得了,“教师”听起来有点不自然,他总爱这样说话的,以显示自己具有一份与众不同的专业感。
……我从绿杨出来时,有人递给我一张高考补习班的传单。
我又想到赵文钢。他真是一个天才!他高三每星期上这类型的班,不因他需要学习英语,只为检验自己的各种答题方法。他曾是他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只不过后来他也高考失利了,我们有许多不同,而这一点倒是别无二致。
我盯着那张补习班的传单看,我并不打算到高考补习班去——我只是回忆起以前遇到的老师们,善良的抑或虚伪的。
十岁那年我怨恨一个老师,不是因为她伤害我,而是因为她伤害我的朋友。
为此我写下一首诗,题为《苦泪》。
还回忆起曾经的一个朋友。有一天我们手拉着手在外面玩,就看到一个小男孩摔倒在台阶上嚎啕大哭。他妈妈要走过来抱他起来,可我的朋友却站在那里不走了,脸上充满难过的表情,直到看着那位母亲抱他起来,她才拉着我的手继续走。
……回到刘老太家关上灯睡觉时,我还梦到自己和赵文钢一起出去——夜游。我们走在黑夜的地表,天上是星海,地上是灯海,我们走啊走啊,从黑夜走到白昼,从星光走到日光。
也许我是很想有一个人陪我夜游。晓阳是不可能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