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们离梦想越来越远。

作者: 榴莲味的芥末队长 | 来源:发表于2017-12-15 14:36 被阅读73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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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我打算把这房子卖了,再凑个首付,买套大的。 ”

    “我跟她在一起,要比现在更好!”

    “我不希望我这一辈子这样,毕竟我还年轻! ”


    1.

    旭哥有两个名字,却只有一张身份证。对他的朋友来说,不同的名字是对他人际圈的有效区分。

    他生活在这个四线边缘的小城里,十岁便辍学跟了社会大哥放爪子。鞍前马后,冲锋陷阵,最后却被他视为父亲的大哥给抛弃。留下的只有一位大他六岁的女友,不听话的妹妹,做保洁的母亲,一年只回一次家的名义父亲和一堆案底。

    2.

    没有人知道他那几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当他再次联系我的时候,他已经在一家货车经销商那里做到了销售经理。

    “我打算跟妞妞结婚了。” 他说

    “刘,到时候给我开婚车,顺便你跟“小野”当妞妞的娘家人。她家人不是太喜欢我。”

    “没问题,妞妞跟了你八年多,也不容易,是时候要给她一个名分了。”

    “恩,到时候再说吧。”  旭哥说完便挂了电话。

    再次见面,他还是他。精瘦,干练,但是说话开始喜欢看人脸色。

    “旭哥,这次的茶叶买的不是染色的吧?”

    “不是!不是!”

    “老头回来了吗?”

    “回了,回了。”

    “高不高兴?”

    “高兴!高兴!”

    席间不停的叙旧,不断的回首。即便是白酒两斤量的旭哥也喝多了,听说那晚旭哥和他老头打了一架。

    3.

    时间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考验一个人的耐心。

    旭哥很幸运,四年前贷款买了一套房子,月供只需要一千三百多。

    四年后,房价破万,而他最大的爱好就是下了班去他小区的工地找寻建筑工人的影子。

    “有总比没有强!”他对我说道:“我这房子两室一厅的,但是妞妞不愿意让老娘和小妹住进来。所以我打算把这房子卖了,再借点钱凑个首付,买套大的。”

    身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有时候他比任何人都要会忍耐。

    4.

    在旭哥公司对面小区的楼下,坐在他那辆瑞纳的后排,他找出一张年轻女孩的照片给我看并问我怎么样?

    我鄙夷地回答他,你都是结过婚的人了,能不能别成天搞这种花活。

    旭哥哭了,突然哭了。

    “我跟她在一起,要比现在更好!”

    我愣住了。久久没有说话。

    旭哥告诉我,过去那几年,他和妞妞的生活全靠套信用卡活着。而妞妞到一直没有工作也不愿意工作。直到现在,还信用卡,还房贷,还车贷,一家人的生活全部靠他。照片里的女孩是他们公司的销冠,他是第二。和她在一起,才会感到自己有一种活着的感觉。

    “这女孩像一杯热水,一口下去,温暖了我的胃,那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和她在一起真好,那是真正地活着,很暖和。”旭哥无比回味地说道:“我不希望我这一辈子这样,毕竟我还年轻!”

    “那你为什么不离婚?”我问

    “因为我妈不同意!”

    旭哥下了车,关上车门,整理了一下。走进了小区里某栋单元楼。从那一刻开始,旭哥或许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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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喜欢怪人,那么我很美。”

    “我其实就是想争口气。”

    “不了,回家要做正事,我就不去了。”

    1.

    大斌是我初高中同学,从十几岁开始就顶着一副四十岁老男人的脸和配套的秃头。后来干脆直接刮光了。就目前情况来看,形象极度稳定。

    大斌父母在夜市摆地摊卖拖鞋。老两口在满足大斌老娘治疗糖尿病花费的同时,竟然还给大斌在新城区买了两套房。于是这货自从大专毕业之后就开始不正混。干过几个月4S店钣金学徒,当过几个月私人糖尿病医院医托,之后就不了了之,光荣的成为了无业游民,吃喝拉撒全靠家。不过为了某项事业,大斌始终坚持着每周两次的陌陌聚会,还是纯掏钱没收获的那种。

    用他的话来说,他的形象有问题,没有女人会喜欢,所以趁年轻,能有机会,就把婚结了好好过日子。聚会则是为了增加这种概率。

    我说,我谢谢你,能以男性的身份出现在你的聊天软件里确实承蒙错爱。随后便对他一通臭骂!企图把他骂醒。

    确实大斌就是个废物属鸵鸟,没出息,怕事,成天游手好闲,不学无术。

    2.

    被我痛骂了一顿之后,估计是骂醒了。开始每天锻炼身体,帮助家人摆摊,看书考上了城管。

    入职之前,我和旭哥请他下了个小馆子,告诫他,当城管,你就把它当门工作,拿工资就行了,不要随大流。有事靠后站,千万别动手。

    一天约大斌出来喝酒,手机里传出了他那句特有且伴随无尽猥琐的“你好!”

    “在哪?出来喝两杯!”

    “不了,在妇幼保健院躺着呢”

    “咋了?”

    “拆广告牌,结果被人打了。”

    “你逗我呢?你们还能被打?你同事没帮你?”

    “没有。”

    “我现在过去看看你。”

    挂完电话,便开车去了医院。

    3.

    被打事件处理完之后,我问大斌,对方赔了你多少钱?

    大斌说,这事他队长帮他处理。反正医药费不用他出。

    我说那行,你请请你队长,看看能要一点是一点,不然你这钱十有八九是要不来了。这几天请他们来我酒吧,我帮你请,不收你钱。

    站在吧台里,看着大斌的同事口口声声的叫着他“光头”“片长”。大斌还一边赔笑,一边醉醺醺地分享着自己手机里的小视频,我的心中莫名一股怒火。不是对他的同事,而是对大斌。

    不久后,大斌给我电话,告诉我他不想干城管了。因为他们都欺负他。

    我劝大斌,毕竟好不容易考上的,这工作也稳定,还是干着吧。人没事就行,钱要不来就算了。毕竟现在有工作有房,找对象也好找。加把劲,找个女朋友,争取年内把婚结了。

    大斌笑笑说,晚上请你和旭哥一家吃饭,带你们见个人。

    我擦!这小子开窍了!

    包厢里,大斌带了个女孩走进来,我和旭哥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这货饭票当定了。

    没办法,这些东西我们说得确实准。

    4.

    那女孩拉黑了大斌,留给大斌的只有恨意。

    大斌也抑郁了。成天前言不搭后语,眼神中多了一丝戾气。每次喝完酒,都要耍酒疯。

    “我特么不想干了,他们太坏,我不能和他们待在一起!哈哈哈哈!我越早走对我就越好!”

    “你们要不要片?我给你个网站,绝对可以!”

    “周边哪哪哪,有服务,上次我们开车过去的,妹子真棒,还便宜。”

    “这老板是不想干了!待会我叫我们队里的人过来给他店掀了!”

    每次他这个样子,我和旭哥就不再搭理他,让他自说自话,最起码,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抱有一些同情,我们默默地喝着酒。

    5.

    有那么一刻,人还是人,始终有着自己的想法,而只要有想法,那说明你还是活着。

    “刘,知道吗?现在上面下文件了,我们明年要有编制了”

    “可以,不过还是要做好准备,毕竟你们这种单位,历史遗留问题比较多,名额可能更多给老同志,你们年轻人估计得想想办法活动活动才行。你让你家人问问这事。”

    “没事!我肯定能过,我们队就有一个持证的神经病,天天都不来,还不照样有编制?我特么还不如他?”

    “行,你那块我不了解,但是你还是多上上心。”

    半年后,大斌变了,抑郁症更重了。编制也来了,但没有大斌。唯一没有变的只是他仍然单身。因为他每次相亲,总想着让人家姑娘晚上跟他睡。

    他感觉,这样更能体现自己的热情和真诚。同时以相亲的方式把生米煮成熟饭,能让他更快地步入婚姻的殿堂。因为这是他的愿望。

    而我却看到了他的朋友圈里发出的说说:“如果你喜欢怪人,那么我很美。”

    6.

    打开微信,看到大斌发来的信息:“我其实就是想争口气。”

    看了看,我并没有回复。

    几乎每天他都会给我发来这种信息,我早已司空见惯。

    我知道他希望我能给他回复,想让我帮他出谋划策,甚至再痛骂他一顿。可我明白,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他。无论再怎么说他,也被他当成佐酒的小菜,让自己在麻醉自己的同时更舒服一点罢了。因为他需要刺激,一种可以让他以此为借口的刺激来伴他安稳入睡。

    一个前所未见的大斌出现了,每次电话那头,他总是用很简短的几句来结束整个对话。

    “你好,我在办事。”

    “你好,我在忙。”

    “你好,请说。”

    他想用这种商务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逃避,并体现自己的正干。但是他不清楚,世界上没有人是傻子。哪怕把头埋进了沙子里,屁股还是漏在外面。但屁股永远没有头好看,那样只会换来他人更多的嘲笑与误解。

    7.

    “喂,你好!”

    “大斌,好久没见了,晚上跟我还有你旭哥找个地方坐坐。”

    “不了,回家要做正事,我就不去了。”

    “那行,我知道了。”

    从此,大斌变得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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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在丰衣足食的情况下,还可以不断地操这个社会。”

    “不好意思,我个头确实有点高,所以我看的东西跟你们不一样。”

    “有时候,我感觉我很失败,因为我不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1.

    在我初中的时候,我就说出了这句话:“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在丰衣足食的情况下,还可以不断地操这个社会。”

    后来,我叛逆,不循规蹈矩。老师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老师。所以整个初高中,我是靠父亲的棍棒和课本自己学出来,以至于去了985那会,感觉自己很厉害。

    2.

    这一切的开始在大学时期,那时候我开始细化我的人生目标:一份稳定而清闲的工作,一份可以盈利不占精力的事业,有足够闲暇的时间,健康的父母,美丽的媳妇。并为之奋斗。

    于是从大学开始,我便开始往目标逐步靠近。

    我打过工,做过游戏建模师,电视台编辑,保险公司M,创过业,赚过钱,亏过钱。去过大城市,回过小城市。

    买了几套房子,几间门面,买了几辆车,结了婚,也有了孩子。手里也有了闲钱。身边还有几个处得来的朋友。

    有时候想想,我确实是上天的宠儿,但更多时候我更佩服我自己。当别人对我有看法的时候,我总是会不屑地告诉他:“不好意思,我个头确实有点高,所以我看的东西跟你们不一样。”

    3.

    命运就像一副纸牌,而你的对手们总是出牌很快。有的人诚实,有的人耍赖,有的人表情很怪。无论你怎么出牌,都会被迫欠下赌债,并用你的现在和未来去不断偿还。

    我不否认我确实是太过于自我膨胀了。每次和朋友在一起,总是摆出一副老成的姿态去评判别人,而丝毫不顾及他们的感受和对我的看法。而一味的坚持我自己的看法,直接导致我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丢掉了自己的生意,几乎变成无业游民。但是我顺利地完成了自救,裸考考进了事业单位,成为了一名网络工程师。而在那一刻起,我的所有人生就此翻篇,一切从零重新开始,而这个社会的创业土壤已经不再是我之前所熟悉的那片土地。

    4.

    我的这二十六年多就像是做了过山车,升得快,掉得更快。在我一度认为即将可以开始享受美好生活的时候,却在最高点的下一秒飞速下坠,直到一无所有。而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拖家带口,早已经放慢了速度。两年前可以因为一时的喜欢而毫不犹豫地去买辆车,而如今却为了孩子的尿不湿而时刻关注打折信息。

    5.

    如今的心态已经大不如前,而扔掉家庭负担,再博一把的想法却愈加强烈,以至于开始失眠。有时候,越是了解自己越是难以述说。或许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毕竟我想要的生活,我经历过,并深知其中的缘由。而我的人生已经不可能再拿出八年用来全身心的拼搏,所以我早已给自己的人生判了死刑。

    “有时候,我感觉我很失败,因为我不能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随便写一写,毕竟多少年没有写过东西了,需要一些简单的写作练习来找回当年的感觉。请宽容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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