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7日 星期二 阴雨
自从在学校摔了两次跤后,我真正感觉年龄不饶人,也真正从心底觉得行动必须万分小心翼翼,于是,我的脚步慢了很多、很多。尤其课间,要经过走廊过道,我都会双臂前伸,以引起学生的注意,以姿体动作告诉他们:我要经过了,请让出一条道。我前伸的双臂也可以拨开学生,给自己前行的通道。
今天上午第三节课前,我前往教室准备上课。过道很少学生,但是,我没有掉以轻心,依然以极慢的速度前行。
我注意到,值日的刘老师站在网格点一边关注学生的活动情况,一边和四(1)班班主任李老师聊天,两个男老师聊到兴致处,哈哈大笑。
我也注意到,四(1)班教室后门处,有三个比较高大的男生在嘻嘻哈哈地玩耍——他们在下第三节课,到我教室来问我的情况时我才发现,他们有我高,也比我壮,横向相比有我一个半那么粗。
我并没有加快脚步,毕竟,上课铃还没响,从(1)班到我班教室,中间只隔一个教室和一个步梯的距离而已。
我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
经过(1)班后门时,我忽然倒了下去。等我明白过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左侧身子着地,躺着。
最强烈的感觉,左脚绊到了什么。
我想爬起来,但是,剧痛传来,我动弹不得。左膝盖似乎痛得屈伸不了,右肩膀使不上半点力气。
几个经过的学生呆呆地看着我。
(1)班玩闹的那三个学生这时转过了身,才发现我摔倒了。
值日的刘老师和(1)班班主任李老师这时也发现我摔倒在地,赶紧走了过来。
“不关我事!”那几个学生大声说。
刘老师蹲在我旁边,问:“怎么样?能起来吗?”
我倒是想起来呀,可是,膝盖剧痛传来,右肩膀一动更痛,我没办法起来。
刘老师拉着我的右手,要把我拉起来。我轻轻扒了扒他的手,他的手退到了我小肘处。我忍着剧痛,顺着他的拉扯轻轻站了起来,眼泪却无声地哗哗往下流。我查看膝盖,发现有一块皮红了,但是没有擦破,我放下心来,这一块皮肉伤,淤青一段时间能好。我抬了抬右臂,前后动了动,一阵隐隐的疼痛传了过来。
“你试一试,动一动,如果能动,就没事。”刘老师说。
我继续前后移动右肩,还是痛,但是,挪动还是没有问题。
我往上排稍微往上抬起一点点,疼痛急剧加深加强,我不敢再勉强。
眼泪还在哗哗涌出,我排开学生,小心翼翼地往水槽走去。我听到李老师说:“不关你事?什么都说不关你事!上次让xxx摔跤你也说不关你事!真不关你事吗?”
清洗了脸上的泪痕,清洗了手臂,这时,上课铃已经响了。
我慢慢向教室走去,经过(1)班后门,我见到李老师依然在和那三个学生聊,也听到其中一个学生说:“我就这样把脚往后伸......"
我站定了,沙哑着嗓子,说了事情经过。
回到教室,学生看着我,等待我上课。可我的泪还在往外涌,没办法顺利说出话语,但是,说不出,不等于可以不说,他们还眼睁睁等着我上课呢。我跟学生讲了讲刚才摔跤的经过,布置他们预习今天要学习的内容。讲这么几句话,我发现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堪入耳,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声音居然会如此难听。
几分钟后,我开始讲课。
左膝盖的痛感渐渐减轻。
右肩膀却一如既往地痛,我时不时用左手按一按,压一压。我发现,我的右手抬不起来写字了,只要一抬起来,就痛得受不了。我只好就这样耷拉着,尽量少用右手,多用左手。
课间,我尝试用右手拿杯子喝水,后来,不得不换左手。
中午,在过道上遇到李老师。
“怎么样啊?现在。”他问我。
“还是痛。但是能动。”我说。
“应该是软组织受伤,估计没什么大碍。”他说。
“我也希望没事啊!”没事,是我最大的希望,我怎么会想身体不适呢?我又不是傻瓜。
整个下午,右肩依然疼痛。
“观察一下,如果明天早上还不行的话,就要去看医生。”关心我的老师们说。
在学校,怎么样才能安全?
“我都是打了铃,过道上没有学生了才敢出去。”有老师说,“现在的学生太可怕了。”
“我有一次被学生绊倒摔到爬不起来,家长还说我把他的孩子吓到了。”另一个老师说,“老师把我抱到校长室躺了很久,打电话叫我老公来带去看医生,好几个月才好。”
“你最好去拍一拍片子,现在年龄大了,很容易骨质疏松,摔一跤不得了的。”
下午,我不得不找体育老师诊断。
他让我抬胳膊,前后移动,说:“应该是肌肉伤。如果是骨折的话,会有刺痛的感觉,你没有,应该不是。晚上回去冷敷,24小时后,贴止痛膏。应该没什么大碍。”
我道谢。
我的胳膊只能下垂才舒服点儿,直到现在,我整个身体都往右侧倾斜过去。
直到现在我也还没有搞明白,为什么我左侧着地,疼痛的会是右侧的肩膀。
有老师分析,我可能用右臂撑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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