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八年间,家里的两位至亲父亲和大姐相继离我们而去。纵使,我们要接受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但我愿我的一生不必如此惨痛。
愧对父亲
我的父亲,1941年出生,记不起他准确的出生月、日。中国共产党党员身份和从军十二年是他和我们最大的骄傲,可以称作名副其实的老革命者。当然,也是我和儿子们的偶像。
“英雄”父亲我之所以只能轻描淡写地书写父亲本应极具可读性的伟大历程,可是……这就是我对他最大的愧疚,这就是我难以弥补的亏欠,也是我难以释放的自责。
我的父亲,为人忠厚老实,极其爱中国共产党、爱国家,也为此从20世纪六十年代、包括1979年的我国与越南的自卫还击作战,共从军十二年。担任过班长、排长职务,荣立三等功两次,被授予五好战士两次。
还记得儿时,父亲讲在老挝怎么挖战壕、怎么对付敌人;在印度边界怎么捍卫军人荣誉;在越南怎么冲到首都河内……
可是……父亲太嗜酒了,他讲这些多数情况都是“酒后吐真言”。而我,由于怨恨嗜酒并与之格格不入。我便十三岁外出学习,从初中到中专。
假期我也未曾回家和他交流这些“英雄事迹”,在二十世纪的八九十年代,家庭极其贫困的我,只能利用假期打工赚钱上学。
后来,中专毕业了,以工作为主了;再后来,有了家庭和事业……我们交流得越来越少,哪怕假期和过节能在一起,但是由于他嗜酒、他对我在外乡工作执意不调回本乡有成见等原因,我们不深入谈及他的“战争”和我的工作。
可是,天不如人愿,他六十多岁时耳朵全聋了,六十八岁时患上了心肌梗塞和严重肺炎。他生命的最后五六年里,几乎在医院渡过。
我能去陪护他,但是严重的耳聋和心梗,我们的交流并不通畅。最后,他十二年的军旅生涯,成为了我永远无法解开的迷。
就这样,他的生命定格在2014年8月29日,享年虚岁74。
痛心大姐
更痛心的是,八年后的2022年2月5日(农历正月初五)我一生中最疼爱我的大姐由于身患癌症治疗两年无效,当日凌晨三点许永远离开了我。
与姐姐离世两天前的视频对话大姐走了,我心更碎了,短短数月,银发丛生。人生坎坷,岁月沧桑。纵使,酸甜苦辣,人间常态,但我愿我的一生不必如此荆棘。
从2月到目前的6月,整整四个月。我并未觉得自己从那种病痛的折磨情境中摆脱出来,我每天都疼,每晚都最多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是啊,试问谁能不如此?
大姐是什么任务?为什么我与大姐如此十指连心?
在那个吃不饱、穿不好的年代里,不知道大姐为了让我吃饱、让我有穿的,她,冷过多少、也饿过多少。
有人很不解地问我:你大姐怎么嫁那么远?
我,或许不知道,又或许我不想去回想她远嫁重庆的一切。一切的一切!我试图说服自己:姐姐不是因为我,因为我能有钱上学、上中专才远嫁他乡的。
然而,在那种吃不好、穿不好、上不起学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里,确实——大姐的出嫁,给我的学习,给整个家庭带来了一线生机。别质疑,亲爱的读者。这就是命!
大姐是真实的看上了姐夫这个优秀的男人才随其成为“四川婆”的(后来重庆变为直辖市),因为这个代名词,我们姐弟在村里受到了不少人的热潮冷讽,包括我比较亲近的亲戚朋友。
也还好,姐夫是永远的优秀男人,对我大姐,对我们这个后家也是极其卖力。善有善报吧,也让他们一家拥有了最美的一男一女,也让他们彻底从几户人家的村里搬到了镇上,有了自己“高档”的一套房。
唉!老天总是那么不公,好景不长,搬离乡村、逃离恶劣环境,过上自己喜欢的乡镇生活不到五年,大姐就患上了卵巢癌,慢慢地、狠心地离我们而去。
姐姐虽然走了,每到节日,姐夫不忘完成姐姐的遗愿——给我们共同的妈妈带来200元的问候。我拒绝,没用,因为我们彼此都有许许多多的牵挂。我们牵挂他们,远在重庆的姐夫和侄儿侄女;他们牵挂我们,远在云南的妈妈和弟弟妹妹……
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缘,重庆与云南的缘,那或许是几万年修来的福。曲终人不散,我们依旧彼此深深的眷恋,感恩相遇,感恩能最一家人。
期盼母亲
值得高兴的是,我们的母亲健在,今年75岁,身体健康,干农活还是杠杠的。
瘦小而伟大的母亲母亲,瘦小却很伟大。毕生吃苦耐劳,用伟大的母爱哺育了我们姐弟六个茁壮成长。在那个年代,在那个岁月,在那个饥寒交迫的时日里,我的母亲受苦了——饿苦了、累苦了、也“压迫”苦了。儿多,人穷,人间人欺,满满的痛,满满的恨……
说到母亲现状的年迈却健康,可能众多读者朋友会向我道喜,我也觉得很值得高兴。但是,心里总是有几多的期盼。
妈妈老了,确实老了,75岁。她该歇歇了,和我到我的工作地歇歇,或者到城里享受生活。
结果,我年年和她“吵”,每次都不欢而散。她离不开老宅、离不开劳作了半个多世纪的那片土地。
子欲孝而亲不待,树欲止而风不止。生离死别,人生定局,痛在所难免。惟愿天下有情人,多一些陪伴,多一些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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