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用回忆的笔触去记忆依稀的岁月。 ——若水
84年的夏季,对于我们82级毕业生来说,注定是一个紧张的季节,我们班由当初的28名学生,毕业时竟剩6名同学,其中2名还是留级生。
5月左右,我收拾好了行囊,乘着苏木55拖拉机头改装的越野班车,乘车30余公里到敖包图站,然后乘卡车改装的班车。从敖包图出发,途经腾格里,朝格图呼热,嘉勒嘎赛亨,厢根达来,巴润别立5个苏木来到左旗。班车行驶的是沙石自然路,很容易陷车。车后桥带2根杠子,遇到风沙掩埋,我们就下来。班车在前面“吼吼吼”冒着黑往前冲,我们气喘吁吁的抗着杠子,一杠子一杠子往后轮胎上垫。班车绕过腾格里沙漠边缘,一个月牙形轨迹,380余公里,那时腿短路远,感觉路途漫漫。
这是第一次乘车出门,第一次来到巴音浩特这陌生的小镇。在简陋的车站,背着一个简陋的帆布提包,伸着长长的脖子等待着,前来接我的姐,那时接牧区的班车往往是几小时或一天。牧区的班车到站根本没有点。那是姐回大姨家看到敖包图的班车路过,才去接我的。
当我走出车站,睁着大眼,好奇的打量着南来北往的车辆和人头攒动的街市,感觉世界好大,我想张开胳膊行走。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奔袭,当时只有16岁。
来城市备考,也是我人生的第一次选择,真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样的勇气改变了我未来的轨迹。
我随姐寄宿在大姨家,大姨家不到50平米的院落。30来平米的屋子里,住有大姨,大姨父,三姐,四姐,我姐,舟子哥,忠子7人。再加我这样的牧区娃,确实格外拥挤。只是80年代的城区,谁家没个牧区亲戚,来巴音都投宿在亲戚家。那时,路途遥远,交通不便,但亲戚格外亲。
来到大姨家没有几天,大姨托在八中工作的侄子小舟大哥把我安排在一个班里。跟随八中的孩子参与中考的最后冲刺。从牧区中学来到镇区中学。带着少年的好奇,梦想和激情,全身心的投入到复习阶段。记忆较深的是当初有一个同学是年级学霸叫张春皎。名字特殊,各科了得。记忆犹新的还有一位数学老师叫王成河,思维严谨,语言精炼,数学课富有逻辑性,也是从那一刻起,我悟到了学习数学的窍门。需要提及的是,在初二最后一个学期我的数学竟然考过39分,简直天壤地别。
每天晚上我做各年度中考数学试题,乐此不惫,姐怕我偏科,一个劲督促我复习其他科目。上下学,我就走八中至机井巷一条路。途中最多买一根7分钱的冰棍,奢侈时买一根一毛一的豆沙冰棍。学校发过的几场一毛多的电影票,我从来不领。饭罢就和姐到对面九中院子的土山上去背书。夕阳西下,看不到字时,在路灯下背诵。后来进师范,有校友指着我说,这就是那个在山上背诵的黑娃子,终于考上师范了。最后我以数学98分,物理80多分,化学70多分,政治60来分,政治58分,总计375分。高出录取分25分的成绩考入师范,我们牧区中学一个班6名同学2名考上中专,1名考上师范,3人上了高中。当时考上中专和师范相当于现在的“211”和“985”名牌大学。鲤鱼跃龙门,华丽转身,未来我们的命运就是当上干部,吃上了官饭,这也是我们牧区家庭的荣耀。
这里需要提及的是我们有幸遇到了一帮子科班出身的优秀贺兰师范毕业的师范生,他们是语文教师王曰义,数学教师王文生,化学教师唐普天,物理和政治教师王为祥,这些教师年轻有为,富有活力。在那样偏僻简陋的学校,牧区戴帽子中学以100%的中考录取率成为了那个秋季左旗教育系统的佳话。
38年后提笔忘字,在悠远的时光里追忆过往的岁月。也是我的一个情怀,这里顺祝我的老师们晚年幸福,我的同学阖家幸福,也为已逝的王文生老师表示深深的哀思。
2022年5月25日7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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