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朋友从微信上转来几幅照片,打开一看,甚是震惊,照片里一张A4纸打印的告示贴在墙上,宣告北京锡安教会被民政局正式查封“取缔”,理由是“擅自以社会团体名义开展活动”。截图里,金明日牧师发了一张只能跪在教会旁停车场坚持晨祷的老姊妹的照片,并感慨这场景“让我这不配的牧人心碎”。想到金牧师为教会发展、牧养会众而几十年如一日地奔波、操劳和全身心的奉献,这个境况大概甚至都不是“心碎”二字能形容得了的。读研的美好岁月里,曾在那里聚会三年,教会之复兴、福音之兴旺、生命之感动尚不及细细书写,却突然生此变故,不禁慨叹万千。
然而,只要默想圣经的话语,就会得到无比的安慰——主耶稣曾说:“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 (约12:24)伟大的建筑都是一砖一瓦垒起来的,伟大的教会也是如此。“教会”的概念,从来都不应理解为仅是一家单独的组织(更不要提只是一个建筑了),而是一个更为宏观的概念。从初代教会至今,无数的教会兴起、壮大、分散、再兴起、再分散,正因着这一浪接着一浪的滚滚向前、永不止息的洪流,才最终百川汇海,共同组成了真正的教会、“基督的新娘”,不断成就信仰之海的汪洋恣肆。
最近读吴军博士所著《见识》一书,其中一处细节于此也有类似的启发。文中提到,一位基督徒朋友跟吴军先生讲,他父亲去世的时候很平静,老人说:死亡是人对社会的最后一次贡献。吴军先生感慨到,虽然自己不是基督徒,但觉得在自己生命的尽头,也会对周围的人讲这句话的。没有个体的死亡,就没有整体的发展。凯文·凯利讲,只有一种细胞不死,就是癌细胞,但是癌细胞会导致整个机体都死掉,然后它也会死掉。如果我们人不死,我们的社会就要死亡,最终每一个个体也难逃死亡的厄运。有生就有死,这是宇宙的基本规律,也是一个朴素而简洁的真理。《自私的基因》一书的作者道金斯则从另一个角度论述了死亡的必要性。他认为,我们不过是基因的载体,所有物质(包括我们)的生命,不过是基因为了延续和进化的目的而存在的。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的生命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在我们有限的生命中,如果能够将遗传的信息传递下去,再将创造出的信息(知识、精神、信仰)传递下去,我们的生命已经相当完美。对人如此,对教会也是同样。
薪尽火传。2014年,硕士毕业后,我离开北京回到青岛,结婚、工作、生子,转眼四年过去,生命中在锡安的日子渐渐远去后,另一段回头看时可能会同样令人感到波澜壮阔的故事却也正在岛城看似平常的角落里悄然上演。仰望教会的变革富有远见和雄心,虽在前行的道路上艰难探索,但这恰恰正是初代使徒们的境况和感受。毕竟,信仰不应是星巴克咖啡馆那让人舒适、令人可以一时远离尘世喧嚣的“第三空间”,信仰,应是人生命全部的底色。
“你的话是我脚前的灯,是我路上的光。”(诗119:105)前行的路,始于聆听上帝的话语。最近决定重新阅读《使徒行传》并制作笔记,不仅是对话语执事培训课程的呼应,更希望从穿越了时光的话语中得到圣灵的光照,更清晰地看到作为门徒应有的样子。
这是一段新的使徒行传,而我们的行动,就是最真实的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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