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人云:学不能为己,则不足学。阳明心学是实学,不仅能被政治家拿来搞政治,也能被军事家拿来打仗,最贴合普通人切身利益的则是能去除内心的烦恼,包括生病造成的痛苦。怎么去除呢?这事就发生在我身上。
入春以来,北京的天气多变,我推测早晚有人中招感冒,没想到发生在自己身上。早晨起来,坐在打开的窗前看书,待到惊觉风大难忍时,半边腮帮子已经肿了。爱学习的人还是要远离窗户啊。
然后就是感冒的症状了:流清鼻涕,嗓子疼,恶寒无汗,骨节疼痛,身上无力,精神委靡,咳嗽,头痛发热。买了一点药服下,但痛苦是无法避免的。
于是祭起心学静虑的法宝,开始对治这些痛苦的感受。
操作步骤如下:
首先,跳出来反思是谁在生病。
是身体在生病,那么就静观身体,疼痛从哪里出现,去往何处。把感冒的那些不舒服的地方挨个搜出来检讨,结果发现疼痛不可得,疼痛只是个过程,它不知何时就出来了,然后不知何时就消失了,也没有一定的去向,阳明说“出入无时,不知其乡”是谓也。
既然身体只是一个感受生起和消失的过程,它就是空的。心呢?心如镜,也是空的。阳明说“冲漠无朕,万象森然已具”是谓也。当你如此反思的时候,你感受到的是身体全体的寂然无边,而非锐利的具体的有特定位置的疼痛。
这是心学在调养身体痛苦时的一个应用。
在《传习录》中记载了一些去除疾病困扰的语录,但写的多为暗语,我们来对照一下。
《传习录》记载:
一、冲漠无朕,万象森然已具
--陆生问“冲漠无朕,万象森然已具”
先生曰:“义理无定在,无穷尽。吾于子言,不可以少有所得而遂谓至此也。再言之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未有止也。”他日又曰:“圣如尧舜,然尧舜之上善无尽,恶如桀纣,然桀纣之下恶无尽。使桀纣未死,恶宁止此乎?使善有尽时,文王何以望道而未之见?”
另曰:“万象森然时,亦冲漠无朕;冲漠无朕,即万象森然。冲漠无朕者一之父,万象森然者精之母。一中有精,精中有一。”
二、出入无时,莫知其乡
--侃问:“持志如心痛,一心在痛上,安有功夫说闲话、管闲事?”
先生曰:“初学功夫如此用亦好,但要使知‘出入无时,莫知其乡’。心之神明原是如此,功夫方有著落。若只死死守著,恐于功夫上又发病。”
--有一学生其子生病,甚忧,阳明说:此正是用功夫处。
--有一人目有疾,甚烦忧,阳明说:尔乃贵目贱心。(神意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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