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短篇小说：扛起生活的女人

                      扛起生活的女人

              ——冰封（李树平原创作品）

                      01、无法挽留

冰封短篇小说：扛起生活的女人

        念珍颤抖着双手，终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好了自己的名字。此刻，她觉得手里的那支黑色碳素笔仿佛千钧一般沉重。泪水又毫不争气的从两个眼角窜出来，顺着两边脸颊滑落下去，滴落在纸张上，印出来几个大大的湿漉漉的痕迹……

        看到念珍签完字，她的丈夫，不确切的说，从那一刻开始，应该是前夫了。她的前夫王东，如释重负，如或自由，嘴角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微笑，然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念珍看着王东远去的身影，她怎么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辛苦经营了几年的婚姻竟然以这样撕心裂肺的方式来结局；她更无法想象地是那个曾经深深爱过她的男人、那个已是她两个孩子父亲地男人，竟然不顾她的坚决反对，不顾她的再三挽留，竟然苦苦相逼自己和他离婚，然后抛下自己和孩子狠心地离开了……

        念珍越想心越痛，仿佛千万颗钢针扎在胸口一般。尽管，她也无数次在心里安慰过自己，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强求，留不住的就要坦然放手。她也无数次鼓励过自己，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流泪，要拿得起放得下……可真到了事情发生的那一秒，泪水还是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似乎整个世界都是那么虚无缥缈……

        念珍慢慢抬起右手，用手背揩干了脸上的泪水，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来。她走到窗户旁，拉起窗帘，静静地看着窗外……她细细回忆着这些年来的所有事情，一幅幅熟悉的画面，像电影镜头一般，从她的心底划过。突然，她冷笑了一声。她忽然觉得，一切的海誓山盟，在现实面前，就像一张白纸，薄弱而又无力；一切的蜜语甜言，就是一时陶醉，在激情过后，平淡如水；一切美好的爱情，未必能经得起，匆匆岁月的考验……她的脸上冰冷得毫无表情，她在嘲笑自己的天真，嘲笑男人的虚伪！

        事情怎么会到了今天这么个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那真是说来话长，还得从几年前细细说起……

                    02、短暂的幸福

冰封短篇小说：扛起生活的女人

        念珍是个典型的农村女孩，虽说长在农村，但依然有着花季女孩特有的青春和靓丽，单纯、朴素，亭亭玉立，特别是白皙的脸上那双乌黑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脉脉含情，充满磁力，多看一眼，都会使你无法抗拒。

        念珍是家中第二个女儿，她上面还有一个姐姐。由于，家庭条件并不宽裕，念珍没有读完初中，就辍学回家，屋里屋外地帮衬。姐妹二人，勤劳能干，美丽善良，无论走到哪里，都成为了一道闪亮的风景线，投来路人一阵阵赞叹的目光，说是村花，一点也不为过。当然，这么水灵灵地两个姑娘长在家里，村里村外上门提亲、说媒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排成了长队。

      很快，念珍的大姐便有了心仪的对象，结婚出嫁，有了自己的家庭。不过幸好，隔得不算远，就嫁在隔壁村，两村之间几公里，来回倒也方便。

      念珍姐姐出嫁后，她的父母渐渐地开始犯起愁来。脸上莫名多了几分忧怨，口中也不时会发出几声感叹……念珍心细体贴，她早已发现了父母亲身上的细微变化，她心里充满疑惑和好奇，成天像只百灵鸟一样，缠着爹妈问个不停。很多次，她的老父亲张开嘴巴，却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耐不住念珍的左询右问，道出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自从大女儿出嫁嫁后，看着念珍也一天天长大，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两位老人担心，迟早有一天念珍也会嫁出去，无人照看年迈的自己，不禁伤感起来……

        念珍听完后，发出一串清脆如银铃一般的笑声。笑着说道：“阿爹！我还当是什么回事，您放心，我不嫁人，女儿永远守着您和阿妈……”话语里带着一股甜甜的稚气和纯真。

        念珍的爹听了，板起饱经风霜的老脸，语重心长地说：“真是个傻丫头，长大不嫁人怎么行，我和你妈倒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将来你能留在家里，招赘个上门姑爷……”

      听了阿爹的话，一旁的念珍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张口说道：“知道了，阿爹。招一个上门姑爷……”

      自此以后，无论是托人来上门说媒的，还是自我推销的，能否到家来入赘，成念珍选择对象的重要考虑标准。当然，几年以后，细细想来，或许也因为那样，念珍也许错过了很多好男人。

      都说婚姻的旅途中，总会有一个人瞎了眼的另一半，在合适的地方，合适的地点等待着自己。只不过，有些人的另一半出现得早，有些人的另一半出现得迟而已。别人有没有瞎眼不知道，反正念珍当初的确是瞎了眼，她自己也一直这么说……

      那是在一年立秋的狂欢节前夕，念珍和她的前夫王东相识了。按照当地传统和惯例，每年立秋，政府都会组织狂欢节，与民同乐。而隆重的民族歌舞展示，又是节日里的重要环节。每一个村，都会挑选人员，精心排练，献上一曲本村的歌舞。念珍年轻漂亮，能歌善舞，自然少不了。

        彩排前的那几天，各个村的舞蹈队，集中在镇里的民族广场上，大多是村里的晚辈后生，青年男女，大家兴致勃勃地反复排练着比赛的节目，很是起劲。王东，也是邻村舞蹈队的一员，练舞休息期间，年轻人之间总免不了玩笑几句，交流一番，一来二去变熟识起来……

        立秋节说到就到。节日那天，大伙穿上漂亮的民族服装，汇聚到一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山人海。舞台上载歌载舞，喧腾热闹；斗牛场上，人心紧张、激动，不时腾起阵阵呼喊！

      比赛结束后，年轻的情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互诉着衷肠，伴着喜庆的节日，热闹的人群，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碧绿的青山，潺潺的流水。疯狂的拍照、留影，争分夺秒地抓住那幸福开心的浪漫时刻。王东也趁机找到了念珍，说出了他内心的千言万语，表白了自己的一颗火热之心。

      说起王东，相貌平平。谈不上英俊，也不算丑陋。他中等身材，黝黑的皮肤，倒也算结实。在人群中，他找到了念珍，两个人走出人群，来到立秋场边的山坡的草地上，就着一棵苍翠的青松树根坐下来。苍松翠绿，碧树挺拔，清风徐徐，正适合谈情说爱。两人坐在树下，王东结结巴巴地吐露着心中的想法，念珍羞羞答答地倾听，沉醉在突然降临的小幸福里。

      爱情说来就来，幸福说到就到。念珍对王东的印象还算满意，更重要的是交谈中知道王东不是独子，是个值得发展的对象。于是就在那个难忘的立秋节，他们正是决定交往。他们将自己的名字并排刻在那棵大松树上，希望美好的爱情能像花草一样开花结果，希望甜甜的幸福能如松柏一般四季常青……那晚的篝火晚会上，他们牵着彼此的手，掺在人群中，围着红艳艳、火辣辣的火堆尽情欢乐，庆祝这幸福洋溢、愉快特别的一天。

      节目可以彩排，而人生却没有彩排。每个人都无法预料自己的明天，更不能看清未来。生活都是在摸着石头过河，试探着前进。不然，生活就不会有那么多酸酸甜甜，分分合合，离愁别苦，悲喜交加。

      就这样王东和念珍与其他夫妻一样，经历了相识、恋爱到结婚，走到了一起。念珍成了乖乖小媳妇，幸福小女人。王东则成了唯一踩到狗屎，交了好运，吃到了天鹅肉的那只癞蛤蟆。伴在念珍的身旁，走在村里的路上，看着总能让人觉得有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03、无情的背叛

冰封短篇小说：扛起生活的女人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婚后，念珍和王东，为了生活，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远离家乡，外出打工淘金，日子平淡而宁静。一年后，念珍怀孕了，他们有了自己的第一孩子，是个可爱的小男孩。

      念珍生完孩子以后，第二年开始，便在家里，照顾孩子，打理家务，做起了全职母亲。王东添了儿子，做了父亲，更有干劲了。一个人在外地打工，每年才回家一次，虽说有苦有累，甚有时还有些寂寞，但倒也踏实。

      两年以后，念珍又生下了二胎，他们又有了自己的女儿。模样清秀可人，和念珍简直一模一样，一双乌黑的小眼睛，圆溜溜，亮闪闪。真是一件温暖、贴心的小棉袄。

      生完孩子后，念珍还是因为孩子幼小，选择留在村里看孩子，照顾老人。不得不让王东独自一人踏上了打工的路途。

      后来，王东，攒钱买了两个部手机，夫妻二人，一人一部。每天下班，两人就隔着屏幕，讲着一天里发生的大事小事，诉说着互相的牵挂。距离产生美，距离也产生思念，小小的手机和电话，成了沟通他们夫妻心灵的桥梁，维持夫妻感情的工具。

      时光荏苒，这样分多聚少的日子又过了两年。春节过后，王东依旧像往常一样，背上了打工的行囊，远去他乡。但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出去以后，王东和念珍联系逐渐的减少。由刚来始的每天一次，神情激动，减少到每个星期一两次，表情平常，再到后来几个星期或是个把月才联系一次，支支吾吾，含混应付。有时甚至念珍主动联系，打电话他不接，发短信也不回。念珍，是个单纯的女人，他理解丈夫肩上的重担，知道生活的不易，总是一次次地安慰自己，王东可能因为上班太忙。她还相信那句老话：“距离产生美！”

        直到后来，直到第三年的年底，直到那个寒冷的冬天，寒冷的早晨。她被丈夫回复的一条短信从美梦中吓醒，她才意识到，距离产生的并不是美，而是小三！是无情的背叛！

        念珍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早晨，那个她人生转折的早晨。她永远也无法忘记她收到的那条短信，那条打破生活沉寂的短信。她清楚地记得，那早的前一个晚上，由于打王东电话没人接听，眼看年底了，她想问问王东什么时候能回来。她给王东发了一条短信：“老公，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过年？我和孩子都想你了……”

        第二天清晨，念珍在梦中，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手机振动，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点开屏幕一看短信内容，她再无睡意，甚至几乎奔溃。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她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她安慰自己一定是别人发错了短信……然而，愈是她不愿意接受，屏幕里似乎和她有仇一般，愈发显得明目清晰，一字一句清楚明了：“念珍，我对不住你们。我知道不应该这样，但长期的分离，每个夜晚陪伴着我的是无数的清冷与孤寂。几年下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加起来还不足几个月，我知道你很好，但请原谅我直言，多年的漂泊，我对你已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感觉。今年我在厂里面，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女孩，她又让我的生活充满阳光和温暖，赔我度过了无数个寂寞孤独的夜晚。她让我真正明白，爱的含义，生活的真谛。现在她怀孕了，我决定和她长相厮守！阿珍，对不起！你好好想想，我们离婚吧！只要你同意离婚，我什么条件都答应！我愿意净身出户！你认真考虑，春节过后，我们去办理！”

      看完短信，念珍怕吵醒身边熟睡的一双儿女，尽力压制着心中翻腾的情绪。她出屋走到院子里，哆嗦着手指，播着电话号码，一遍又一遍打着王东的电话号码，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弄个明白。然而，电话那边，依然一次又一次地回应着同一句话：“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念珍不知所措，又怕刺激到父母，不敢把事情说开。她把所有痛苦都藏在心底，强装笑容，她撕心裂肺，几天下来，她精神恍惚，面容憔悴。“纸永远包不住火”，这事终究被她父母从嘴里问出来，大家都觉得难以置信。无法想象其貌不扬的王东，竟然会干出那种内心没肺的事。把小说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活生生的搬到家里来。一伙人咒骂着王东不是东西、简直就一个白眼狼。

        春节过后，王东就急匆匆地赶回来，和念珍闹离婚。尽管，念珍父母对他很是失望，但为人父母，谁也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女儿年纪轻轻就选择离婚。于是，恨归恨，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劝说，苦口婆心地做着思想工作。可王东，吃了秤砣铁了心，执意要离婚。他忍受了，离别的痛苦；他对念珍早已失去了情分；他不顾一双嗷嗷待哺的儿女；他的心早已改变……他先是和念珍商量，后来是争吵，再后来是苦苦哀求和相逼，总之，把整个家里闹得是乌烟瘴气！

        “强扭的瓜不甜，求来的爱不幸！”念珍知道这个道理。双方商定，所有财产均为两个孩子所有，王东净身出户；自离婚之日起，王东每月需支付两个孩子2000元生活费，直到18岁，如果孩子将来读大学则另算。双方签字妥当后，王东迫不及待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念珍也哆嗦着手，签完了字。他们短暂的婚姻到此终结。

                      四、扛起生活

冰封短篇小说：扛起生活的女人

      离婚之后，二人便更换了号码，各自开始新的生活。

        念珍在家里既承担着做母亲的责任，又扮演着父亲的角色。一双儿女从此便成了念珍生活的唯一希望。

      冬去春来又几载，转眼儿子已经上了小学，女儿也进了幼儿园。可王东就像人间蒸发一样，销声匿迹。别说每个月两千的抚养费，就是连个硬币都没有给过。那《离婚协议书》上的协商议定简直就成了一纸空文。

      看着，一双年幼无知的儿女，看着那对懂事暖心的小不点，念珍一次次留下了伤心的眼泪。离婚即使不好也算是解决感情问题的一种方式，但孩子们有什么过错呢？凭什么，他们从小就该遭受无人管、无人问的处境呢？孩子是双方的，凭什么抚养的担子就落在自己一人身上呢？凭什么有人可以毫无顾忌地逍遥快活，而自己和儿女们就活该遭罪呢？这公平吗？一连串的疑问，在她心头泛起，在她的脑海里荡漾开去，使得她很多个夜里无法入眠。终于，她决定将王东告上法庭，她要拿起法律的武器，为儿子和女儿，也为自己讨回一份公道。

        开庭那天，法庭当庭宣判，王东务必要严格按照《离婚协议书》的所有条款，支付清所欠的抚养费，另自本月开始，每月如实支付2000元给林念珍。站在被告席上，王东看着庄严的大厅，严厉的法官，如铁的法律。他同意履行法庭的判决。

          然而，王东只是口头上的应付，实际上并未支付。念珍多次要求他支付抚养费，他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脱搪塞，几年下来仍然不见分文，活脱脱就是一个无赖。念珍，也直接告诉他：“没有你王东，我照样要把孩子拉扯大，只是你记住了！以后这两个孩子与你毫无关系！做他们的爹，你休想！你不配！”

        念珍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她脸色铁青，怒目圆睁，喘着粗气，胸口极速地起伏着。她从来没有像那样地讨厌过、恶心过一个人。然而，命运就像和她开玩笑，此刻，她所讨厌、恶心的却还是曾经和自己同床共枕，睡在一起过的男人。不！准确地说那是一个无赖！是一个垃圾！念珍后悔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

        念珍多次一提起来，都觉得想不通。人性的差别怎么会如此之大呢？对待孩子，拿自己来说，时刻心疼在自己心头，总会操心他们有没有吃好，有没有穿暖；端起碗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孩子们吃了没有？有什么可口的，一定要先夹到孩子碗里……然而，有些人却能做得出来，不闻不问，甚至从不抚养，随意抛弃……她无法想象，那是长的什么心，怎么能如此心安理得呢？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心善恶吧！

      孩子渐渐长大，花钱的地方也越来越多。念珍肩上的担子更加沉重，无人分担，她一边照顾孩子，一边打工维持生计。

      她先是学会了骑电动车，又学会了骑三轮车，还学会了做生意。生活所迫，无依无靠，她不行也得行。后来，她索性到镇里租了一间房子，摆起小吃摊来。这样，既方便照顾孩子，接送儿女上学放学，又能挣些闲钱，维持开支。

      小吃摊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生意十分可观。念珍省吃俭用，舍不得请小工，事事亲历亲为，常常忙碌到夜深。夜深人静的街道上，微黄的灯光下，或是在返回村里的公路上，时常能看到她繁忙的身影。原本胆小怕黑的她，不再畏惧深夜走路……她曾在自己的微信日志中写道：“当你无依无靠的时候，就不会觉得前面是那么漆黑，也就不会感到那么害怕了……”

      很多次，父母看到念珍一个人背负太多，隐隐心疼，并多次建议：“念珍，趁你还年轻，再找一个凑合着过吧！”，期间也不乏些丧偶或是离异的中年男人来提过亲的。但都被念珍一一拒绝。

        看着那些油腻腻的中年男人，念珍在心底默默哂笑：男人！除了能在床上带来几分钟的生理快慰以外，现在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可有可无！生活没有谁离不开谁的，不管少了任何人，地球依然会转动……尤其是现在，她生活无忧，生意红火，更不需要有男人，徒增烦恼！

      念珍已不再是以前的念珍，她已经脱离了寒冬，长成一株参天大树，能够托起一片绿荫。

      念珍坐到梳妆台前，打开化妆品，拿起眉笔，给自己划了一个淡淡的妆。镜子里的她皮肤白净，两颊绯红，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依旧带着强大的磁力，一套淡红色睡裙，更透露着几分成熟与丰盈，美的像一朵百合花似的。

      化完妆后，她掏出手机，给自己拍了一张。照片自信大方、香艳动人，她十分满意。并把图片发到微信朋友圈，再附加一条心情：“爱的道路上，珍惜自己，宁缺毋滥！”

      发完朋友圈，她躺到床上，听着音乐，静静的睡去。睡梦里，嘴角上带着甜甜的微笑。一觉醒来，已是大天四亮。念珍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窗外。阳光依然那么耀眼灿烂，天空还是那么湛蓝……

                                       

                                        2019年10月6日

                                              作于板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