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侯爸爸经常带我去他单位玩儿,爸爸的一些同事很喜欢我。那时爸爸单位是一排很长的平房,平房分成了好多间相互独立的办公室,串连在一起。每个办公室门前有一块地,种着各种植物。爸爸的一些老同事就在办公室门前种一些丝瓜、扁豆、葫芦……记得一位奶奶还给我吃过她自己栽种的葡萄,我真没想到这绿绿的小葡萄却是很甜很甜的,那种甜蜜让我很容易感到满足。后来我听奶奶说那葡萄籽是别人给她的玫瑰香。只是这种绿色的小玫瑰香葡萄现在已经见不到了。
父亲曾经的办公室平房外的一角平房对面是一座假山,那里有一些土生土长的植物。假山旁边长着两棵落叶灌木,一到春天气温转暖以后就会开出一大片金黄色的小花,只记得小时候听大人说这种花土名叫迎春花,因为它是早春最先开花报春的植物,名字很好听。后来我才知道有一种叫连翘的落叶灌木也是这种植物,连翘会结籽儿,而迎春花不会结籽儿。假山旁边有一棵很大的柳树,我自己刚能把它抱过来。在假山后面是一座综合性的实验室,实验室也是一排平房,这里有点儿像工厂加工车间的样子。每到爸爸他们要做实验就会来这里打开机器,闻着柴油发动机散发出的气味和机器发出的轰鸣声。
记得爸爸办公室门外左边有一棵杏树,那几年春天还开花了,笔直的树干上面白花花的一大片,像雪一样的花点缀在树枝上,在阳光的映衬下,出奇的鲜艳,非常美丽,我曾经还给它浇过水。杏树旁边隔着办公室平房的门口,右边是一株月季,有一次,一位阿姨给我剪了一枝月季花,花是粉红色的又大又好看还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在办公室里面养有几盆吊兰之类的盆栽植物,还能看到阿姨养的一缸小金鱼很漂亮,我经常看着阿姨喂食金鱼,她那专注喂鱼的样子令我感到很好奇也很佩服她,办公室里间有一些科研仪器和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
那些年我们大院儿每年一到3、4月份以后就花红柳绿,到处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那时的我还在上小学,到了夏天,下午放学后,爸爸经常带我到他单位玩儿,他干他的事情,我便写我的作业,办公室里有一台落地扇,我一边写作业一边享受着电扇吹过来的阵阵凉风。
父亲曾经的办公室平房内部情景爸爸的同事也带孩子来过他单位,他们基本上都比我大一两岁。记得有一次,爸爸同事的孩子来办公室找我玩儿,我们在平房前,小哥哥的爸爸总是用双手夹着我的腋窝在原地转圈儿,那时我年龄还小,挺害怕的,但是现在回忆起来觉得还挺有意思,因为我知道他是在逗我玩。还有个小姐姐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次我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我爸询问了她的英语学习情况,她很谦虚,在此之前我也听说过她。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没有见到过她,时光如流水,一晃又过去了很多年。直到2009年8月底,小姐姐和她的父亲来我们家了,见到她以后我们都有点不认识了,毕竟都过去10年左右了,在我印象里,她的头发总爱梳马尾辫,个子并不高。大学毕业的她现在已经工作了。那天下午他们在我们家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父亲的办公室曾经是在靠近最里面的位置,办公室对面有两间略显破旧的小房子,左边那间曾经是一个安装有太阳能热水的洗澡间;而紧挨着隔壁的右边那间是一个常年关闭房门的屋子,房门上方还画着一个骷髅的标志,这两间房子的房门都是木质的房门,两间房门上面的红色漆料已经能看出很明显的裂痕和脱落。可能是因为年久失修的原因,右边的这间房子始终没有人打开它,使它被赋予一种厚重的神秘感。
后来,这两间房子被拆除了。
我曾经还天真地联想到小房子会不会存在童话故事中的小怪兽,直到长大以后,我听爸爸说这是一间储藏用于搞科研的有毒生化试剂物品的储藏室,由于里面物品的特殊性所以房门不会轻易打开,那时我才恍然大悟。
有一次放学后爸爸带我去他办公室玩儿,我看到有一个办公室门前摆着一大盆绿茸茸的,上面还开着小白花,有的还结了小小的籽,出于好奇,因为以前没见过,我便蹲在那里观察了半天,但最终也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知它叫什么花。
后来,我又一次跟爸爸去他的办公室,他的同事说,文竹上结的种子没了好几个,还倒了一片,爸爸问我是不是我淘气给人家种的东西弄坏了,我心里暗暗自责,没想到她们并没有责怪我。爸爸说那是文竹,是一种很脆弱的植物,结籽不容易,需要精心呵护。也许是因为怀旧的心理吧,我对这些事情印象特别深刻。
如今,这里已经日新月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完全变了样,曾经令我最留恋最难忘的那排平房和房前的小院现在已经是高楼林立,路也不是当年的水泥方砖林荫小道了。
现在,每当我漫步在这条道路上,童年时那一幕幕的情景便会在我脑海里闪现,记忆中的景象依然那么清晰。甚至我都能感受到爸爸曾经的办公室里面每个细小物件所蕴含的历史沧桑的积淀以及我对那里的感情和怀念。那块儿面积不大的土地,那里的建筑,那里的一草一木,春夏秋冬,都有我记忆中的童年,也见证了时代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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