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低烧第四天,人无力而悲伤。想喝水都得自己起来倒,还要顾着娃吃饭。那种悲凉,偶尔会压倒性地扑面而来。
上午又在缓缓升温,头晕疼想睡,躺下却又如昨儿半夜的清醒。在那样的清醒里,思绪开始胡乱涌,最明晰的,是自己被确诊为绝症。于是开始身后事的安排,还有对自己混沌人生的回望。
会哭啊。因为眼泪真的流出来。那些素日绝不会讲的话一字一句清晰,如刀,把自己一直用虚妄裹起来的心切割开,看到那些伤,从未结痂。那个小心讨好的小女孩原来一直在那里,却无论怎样,都无法得到赞赏与认可。
又想起奶奶,六十多岁去世的奶奶,我一直认为她是在多年的委屈与担惊受怕里“闷”死的。在我与她相伴的二十多年,唯见她哭过一次,撕心裂肺,无以劝慰。平日里的她永远淡淡含笑,即便气极,却骂人都不会。
但哭完之后,心下渐释然,因为“说”出来了。
可是当想到孩子,却张皇失措。原来自己的失败不是最痛,不能给孩子最安心的照顾才是最痛。如果,自己离开,谁来照顾她们?她们的父亲需要继续努力挣钱,给她们物质上的保障,生活与学习就不可能再有余力顾及。
那我的孩子,会怎样?能怎样?
所以做了母亲,不敢病,不敢死。因为,有了软肋啊。
为母则刚,孩子给母亲以盔甲;为母则弱,孩子亦是母亲软肋。
愿自己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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