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住的这个酒店是弟弟和朋友合伙开的。因为疫情没有营业,整栋楼都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保安师傅每天晚上来值班室睡觉。
所以白天就只有我一个人。
酒店一共六层楼,七十个房间,开业有两年了,装修还挺不错。
关于疫情,我无能为力。弟弟很细心, 他帮我选了离后门最近的三楼第一个房间,考虑家人给我送饭方便,还有也方便我去二楼的茶楼走动。他还领我找到另外的两个出口,他说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二楼也方便逃生。
我住的房间有近二十平米两间床,有卫生间和独立的洗面台,有电视,有烧热水的开水壶,有吹风。
洗面台比较大,墙上的镜子也大,还是欧式风格的,我把洗漱和化妆品都摆到洗面台上,非常的方便。
洗面盆和淋浴的水都非常烫,打开龙头触摸到热乎乎的温热水,心里也特别温暖,所以没事我就去洗手。
一天至少会洗二十次以上。
吹风机的瓦数也大,虽然比家里的瓦数约小点,但是洗了头还是不一会就吹干了,不像有些酒店的吹风,手抬累了都还没有吹干。
电视效果也很好,平时在家我几乎不看电视的,在这里因为一个人,看书写字累了我就看一会电视。
关于疫情,我无能为力。我没有住进来时,酒店的水电气都是关闭的。因为我来了不得不把水电气都打开。
并且几层楼的过道灯也为我一个人二十四小时亮着。
好朋友在微信上问我,
“一个人,怕不?”
我说,“不怕”。
是真的不怕。
反正所有的门都是反锁好的,只有晚上七点过值班师傅来了,我才亲自去给他开,早上他离开我又亲自去反锁。
都是这么大年龄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
其实还有一个秘密,酒店在一年多前有一个年轻人在一个房间自杀过。这个事我当时知道,也没有过问是具体哪个房间。弟弟晓得我知道有这事,这次他也没有特别提醒我怕不怕。
我想,大家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人,也是成年人。在困难面前,也容不得你矫情。
关于疫情,我无能为力。(二)
这几天我一点没有感到孤独寂寞,因为我喜欢看书写字,所以还真得感谢这个爱好。
只感觉时间不够用的。
看书写字累了我就看会电视,看看朋友圈信息,看看订阅号里各种推送的文章。当然,这段时间关注的都是与疫情有关的信息。
这几天我泪点很低,记忆里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连续的停不下来的流眼泪。
我订阅号里关注的作者都不是一般的写手,他们一字一句详细的记录,仿佛让你身临其境。
关于疫情,我无能为力。前期医务工作者奔赴武汉和亲人相拥告别的镜头,我是完全克制不住自己。
感同身受。
二三十岁的他们都是妈妈的孩子。
四五十岁的他们更是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未成年的儿女;
他们奔赴的地方叫做抗疫的前线,和我们平时在电视上看见的军人冲锋陷阵的前线是一样的战场。
一样的凶多吉少,一样的生死未卜。
所以,读这样的文字,看这样的场面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朋友圈看见习总书记的朗诵,我点开,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听。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我感受到他内心强烈的悲痛。
此刻,他是我们十四亿中国人的父母。
看着这肆意蔓延的疫情,看着被病魔夺走的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他努力压抑着悲伤和难过,他竭尽全力好像又无能为力。
这些生命,都是他的孩子啊。
(三)
清晨醒来,我打开手机的第一个关注就是看一串串数字。新增多少?死亡多少?甚至我都不太关注治愈多少。
我害怕增加的数字,更害怕死亡的数字。因为死亡就表示这个人永远的没有了。
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但是,我知道他们真的回不来了。他们背后的家庭将会陷入到永远的悲痛中。这种悲痛不需要亲身经历,也一样让人肝肠寸断。
所以,我迫切关注每天新的信息,又害怕看见这些还是没有下降的数字。我的胸口会堵得慌,心里会隐隐作痛 。
但除了流泪哽咽,我无能为力。
昨天一早醒来,满屏都是李文亮医生离世的消息。
关于疫情,我无能为力。我从头到尾翻看有关他的所有消息,知道了他就是那个“为众人抱薪者,冻毙于风雪中”的年仅34岁的医生。
昨天一整天我都非常压抑。
从抗击疫情这十几天来,我即使悲伤但是没有这样悲愤。
是的,通过李文亮的死 ,让我知道了这场灾难有缩小的可能性,但是我们错过了。
所以我的悲伤上升到了悲愤。
比如汶川地震,我理解它是天灾,我悲但没有愤。
重新认识这个成语“天灾人祸”。
天灾来了,不是人遇上了祸事,而是人为的原因把天灾变成了祸事。
对这场灾难,我很悲伤,同时更多的是悲愤。
悲伤也好悲愤也罢,我都是那样的渺小。
我什么都帮不上,除开流泪,剩下的只有无能为力。
然后,默默的祈祷,祈祷疫情快点结束,好让那些隔离的人们快点出门看花开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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