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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渡(第七、八章)

返渡(第七、八章)

作者: 木豆籽 | 来源:发表于2023-12-24 15:27 被阅读0次

返渡 

    第七章

      冉阳周末参加了那场考试,那场考试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走出考场后,天飘起了小雪,毛绒绒的雪絮落地即化,形成浅浅的水痕。一阵风侵袭,带来刺骨的寒意。冉阳将衣服拢紧,一人踏上了茫茫雪夜的归途。

    雪絮自由自在的落在了她的头上,脸上,睫毛上,她抬头望着如墨般夜空,城市的夜空是见不到星星的,只有那璀璨的灯光映在夜空里,也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会把戴在人前的面具摘下来。

      那面具摘下来,她眼眸里万般情愫,她想冉阳这场考试持续时间只有一天,可是人生这场试炼没有唯一的固定的审判官,或许人心不同,各如其面,彼此审判,彼此牵绊,彼此纠缠。

      一辆黑车缓缓停到她的身旁,仲允缓步走到熟悉的她身后,凝望着她,发现她眼角满含热泪。

        “我曾经听一个人类讲过一段有意思的话,那个人类说是人类太多了,也就让那些猫狗猪也投胎,有些做了人反而不如做猪狗。”她突然想起这句话便说给仲允听。

        “你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有一个最公正的审判者是谁吗?”仲允道,她听此摇摇头。

      “是时间,时间是一种细察和检验人类成就的方式,人们认为他们精心设计的秩序是所能想象出来最好的,他们为之奋战,可是时间之河里漂满了社会和政治的废弃物,最终看似有价值的制度最终坍塌为废墟…其实归根结底,时间审判的一直都是人类人性的瑕疵。”仲允小心翼翼给她拢紧衣服。

        “所以任何制度、政策全都不是一劳永逸,万事万物总是不断变化,人也在不断变化,我只是觉得人命贵重,生长困难,杀死了容易,气绝了不能再生,但时间不一定爱谁就给谁福禄的。”说完她怅然凝视着夜空,雪絮落地,化成了水痕,水痕弥漫,汇成一涓细流涌入大地深处,最后一片雪絮落地时,她也如雪絮般隐去了…

      车突然的颠簸,把沉入在梦乡中冉阳颠醒,冉阳上车不久便睡着了,冉阳的眼角还有几滴泪痕,冉阳好像做了梦,梦里她心里好难过,梦中也似乎好像见到了仲允,但又好像不是,冉阳望着车窗外,雪停了,冉阳也快到家了。

        这时冉阳也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冉阳告知妈妈快到家了,妈妈说今晚回来吃热乎乎的火锅。

      一家人围着锅吃着火锅,聊着闲话家常。世间有如此简单的幸福,也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或许正如所言:

    世态变化无极,悲欢聚散教人心看淡。

第八章

      冉阳吃完饭正准备回到了自己房间,忽然有敲门声,这个时间很少会有人来了,冉阳打开门。

      “冉阳,是谁啊?”母亲在厨房喊道 。

      冉阳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女子不是那天在店里遇到的王宪英,她怎么会来这,冉阳愣在原地满脸疑惑。

      妈妈看冉阳迟迟没有回应,就洗手从厨房走出来,也瞧见那名女子。

    “您好,请进。”母亲邀请她进店。

      冉阳赶忙让出道路让宪英进店。

    “阿姨,谢谢,太晚打扰您,我想问您上个周有没有位陆唯一先生,在这里给我订一件旗袍?”宪英进了店,冉阳引导她坐在店里沙发上,她落座问道。

      “陆唯一先生?的确有一位,原本是订在周五来取走的,也不知为何拖延了几天,你是陆先生的女儿吧?”母亲问道。

        王宪英面色苍白,身材消瘦,一身素衣,右胳膊上围着一块黑色的布,母亲一看便知怎么回事了。

      旁边的冉阳却疑惑了,她不是王宪英嘛,王宪英的父亲不是王义山将军吗?怎么回事?怎么又出现个陆先生?

        王宪英却摇摇头解释道:“我不是陆唯一先生的女儿,是我父亲拜托陆唯一先生订制的旗袍,我这有票据,您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

      “好的。”这时家里的电话响了,冉阳去接了电话,是陆唯一先生来的电话,确认了这件事。

        母亲便把衣服拿了出来,让客人先检查,有的客人会现场试穿,这样有不合适的地方可以在修改,而王宪英并没有试穿,只是让母亲包好。

      宪英临走前,母亲叫住了王宪英,又往宪英手里塞了一个纸袋:“我自己家里种的苹果,回家路上吃,无论你经历什么事,但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对了,衣服不合适可以随时来改。”

    宪英点头道谢。

    宪英拿着衣服和纸袋子回到了车里,宪英打开袋子,将旗袍拿了出来,宪英父亲常说宪英不会打扮自己,宪英的衣服多是职业装,宪英望着这旗袍顿时泣不成声,宪英在外人面前将自己伪装成异常坚强的人,可自己一个人时总会回忆与父亲相处的时光,再一想父亲永远离开她了,在坚强的伪装此刻也迅速溃散,最近几天夜里她总是睡不好觉,也吃不下饭。

      这时陆先生打来电话,告诉宪英她的弟弟回来了,还有她的叔父也过来了。

      宪英一早知道弟弟要从南部边境回来,可是这几年杳无音讯的叔父突然回来,不知是单纯来看父亲,还是另有所图。”宪英一想到此,用纸巾抹掉了眼泪,立刻驱车回家。

    母亲送走客人就进了厨房忙活,冉阳也去厨房帮忙,聊着天就提起陆唯一叔叔的事情。原来陆唯一叔叔和母亲是同乡,只是陆叔叔小的时候做事很迟钝,不被乡里的亲朋好友所重视,但母亲说陆叔叔一点也不迟钝,他这人万事考虑特别全面,母亲记得以前老家建房子需要水泥,但那时水泥采购要计算好用量再统一去采购,当时有钱的人去请的计算专家,而我们家请的陆唯一叔叔,陆唯一叔叔当初跟姥爷说要他自己试一试计算一下,姥爷同意了,陆唯一叔叔将每一项材料所需要的用量都给算出了,姥爷都诧异了。

        后来陆叔叔准备去参加军区招聘文书专员考试,乡里有些人都劝说陆唯一叔叔不要去,还调侃“他要是考上了,那祖坟得冒轻烟”。陆唯一叔叔不介意,他也不做偏激求名的事,只是照常读书学习,有时也会到姥爷家跟姥爷喝茶,姥爷总觉得陆唯一叔叔他能不被外面流言飞语所累,不去计较,那真得太难得,这种人将来无可限量,后来果真如姥爷说得那样。

      正所谓:世人目见耳闻臆断其有无,不可乎,耳聪目慧日久从心,尚能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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