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晚唐五代以来的词风,尤其是当时北宋时代风靡天下的柳永的词风,苏轼词呈现出文人词的新面貌,这个文人词我们要从两个方面来认识:第一是文人所作的词,第二是反映了文人的品味与心境的词。在这两个层面,苏轼的词都是有新的面貌。
苏轼对于词的发展是有重要的方向性的引导的这样一位词人,他的创作及其巨大的声望,使得词的音乐性,文学性,词的娱悦功能和表达功能发生了消长的迹象。词作为一种唐宋时代流行的俗乐歌词,娱乐功能是它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娱宾遣兴。
但是任何一个文字的作品,只要是文人所作,一定有表达的一面,一定有文学性的一面,哪怕就是代言体,温庭筠的词,韦庄的词,花间集中的词,他可能使用代言体,也就是说他不是以一个文人自己的口吻来写这首词,是为了写出这首词,让女性的歌妓去演唱,所以他必然要以女性的口吻来写,所以也必然大多是反应和抒写了女性的心理和情感。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这种抒写之中,作为一个文人自身的心理活动会有折射。也可能是直接的,也可能是间接的。可能是显性的,也可能是隐性的。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讲,他的文学性的表达功能依然存在。
从整个词史的发展过程来说,随着词的文人化,词逐渐的趋向是音乐性和它的娱乐功能逐渐在下降,而它的文学性和表达功能逐渐在上升,这两者似乎呈现出一个此消彼长的状态,越到后来,比如南宋时代词的表达性,词对文人自身的想法,自身的心理,自身情感的表达功能,在很多人的笔下。都已经超过了她娱宾遣兴的这种娱乐功能。
在这样一种此消彼长的变化过程之中,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就是苏轼词。所以我们讲苏轼的词是划时代的,并不意味着在苏轼这个时代或者在苏轼之后的很长一段时期之中,他立刻就扭转了词的风气,立刻就有很多人跟随苏轼的词风去效仿,去学习,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我们只是从历史的一个长远的眼光来看,苏轼词的影响力,苏轼词的划时代意义逐渐的被后人,特别是在南宋时代和金国,南北两方都对于苏轼的词有了一个很好的接受,从而才使得词史的发展,推进到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
所以我们对苏轼词从纵向的定位来讲,苏词就是词的文学化文人化,甚至是经典化走向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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