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4-12

作者: 那个方向99 | 来源:发表于2018-04-12 11:03 被阅读0次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一次新生命的开始。飘窗上的绿萝叶尖还带着晶莹剔透水珠,无不召显着它的繁茂和清秀。太阳还躺在云层里不愿苏醒,就像小波同志斜占了整张床,呼噜声声还沉浸于梦乡。今天是他的工作日,九点上班,他是个耐床主义者,总是贪睡那一点点时光,然后手忙脚乱地收拾一番匆匆离去。我的催促和告诫对于他丝毫不起作用,不过这只限于上班起床这事,至于其它的基本上都会服从。并非我专横,而是他纯属没心没肺活着不累之人,凡事都不操心,更无主见,人家怎么说他怎么做,即便心存不满也是一笑而过。亲戚朋友都说我找了个如意郎君,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还长得有点帅,说得好像我配不上他似的。或许只有他这种品性的人才适合善良的我吧,不擅言词,老实巴交,不乱花钱,更没有花花肠子,让人放心也贴人心。我似乎得感谢老天如此眷顾我,几经辗转几经周折,方才与他邂逅。

           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在情路上的坎坷和挫折成了尘封在心底不愿开启的秘密。那些无知懵懂的青葱岁月,那些曾经纯净洁白的心思,却都赋予了一段没有结果的痴恋。那些路经我生命的过客渣男,又何尝不是在教我成长。是宿命也好,是孽缘也罢,都已成了随风而逝的过往,曾经的刻骨铭心,曾经的肝肠寸断也都成了一句笑谈。时间是人类最好的解药,它能将所有的伤口愈合,也能将所有的过往淡忘。

            人都是在经历了世事苍桑后方才醒悟,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取舍也只是在一念之间。一段不堪回首的婚姻结束后,引来不少亲戚朋友的好心介绍,形形色色的面孔,满怀希望的开始,不了了之的结束。一个人的日子也轻闲自在,在遥远的南国上班赚钱,旅游玩乐,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与月俱增,每到年末回家看望父母时,她们的苍老与唠叨让我对这种自由有了深深的罪恶感。人不能只为自己而活,一天不成家立业,父母一天不得安心。某个年后在堂舅妈的红线相牵下认识了小波同志,照片上的成熟与电话里的谈吐判若两人,因为离家近,因为家庭条件还行,摒着试试看的态度与他不冷不热地聊着。我们一南一北相隔甚远,他有大把的闲时,而我诸多爱好在身,找着各种理由搪塞,尽管如此也没削减他的热情。于是有了北京一周游,借此机会圆自己的北京梦,先看好景点行程,预订好了九月的特价机票,再跟经理请了事假,万事俱备。随着日历一页一页地翻过,很快便要与之相见了,心里便没有任何的忐忑,因为通过了解感觉他是那种厚实之人,不会对我造成危险。以为飞得更快却被延误晚点,抵达首都机场已是凌晨四点,而小波同志从晚上十点便赶到机场,等候了五六个钟头。看到我他立马上前笑脸相迎接过行李,我一边抱怨晚点的飞机,一边抱歉地看着他满眼的红血丝。搭乘的士回到他的住所天已微亮,我们各自和衣而眠,稍作休息后便起身洗漱赶往景点。他请了一周的假作陪,带我看天安门穿故宫爬长城逛颐和园,我们每天早出晚归,挤地铁赶公交,在每一个景点都留下了我们足够丰满的印迹。他既是导游又兼摄影,我只管欣赏每一处河山古物,感叹悠久的历史文韵。

            一周的时间在游乐中过得飞快,我们除了看风景并没有做太多的感情交流,晚上回来已是疲惫不堪,偶尔跟躺在厅外铁架床上的他闲聊几句,问及他之前的情感经历,他总是羞涩作答。这间位于四环边上的小屋是他父亲单位上所分,一房一厅四十多个平方,里面的家用设施一应俱全,只是他父母的衣柜木箱着实太多,把房间摆得严严实实,所有的家什和这间小屋一样陈旧古朴,还散发着他父母那个年代的气息。曾经他们一家五口人挤住在这间屋,当时生活之艰苦条件之拮据,他们都干着工资微薄的活计,他能干的母亲用他父亲不高的薪水打理着一家人的生活起居,一年一年一步一步地熬到现在。大哥在平谷买了房开了家自己的理发店,二哥和他在老家镇上买了上下层依旧在北京上着班,父亲退休后与母亲在家做起了农活耕种,一家人其乐融融方得圆满。唯一的缺憾便是婚姻,他们三兄弟的婚姻都让他的父母操尽了心,当小波同志跟我说他们三兄弟都分别结婚又离婚时,我顿时惊讶得无语。什么情况?难道是家庭遗传?我木愣了许久方才回过神,在我的继续追问下,小波同志也娓娓道来,只是原因和过错似乎都在女方,或许是他对自家人的偏袒吧。大哥如今已另娶,大嫂也另成了家,唯一的侄子在这边上学一直跟着他生活。二哥离异后儿子跟了二嫂,一直不让相见,后来二哥又经家人介绍娶了一个,不料却是一个烂赌之妇,早已欠下无底洞的高利贷款,不断地找二哥要钱,让他后悔不及。幸好没拿证,在两年的糊缠烂打后终于甩脱了这段短暂而纠心的婚姻。如今的二哥又成了孤家寡人,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而小波同志吧,不谙世事地结婚,娇蛮任性的女方自他们的孩子病折后一直寄居武汉的兄长处,与之疏远淡漠,无奈之下小波便与之解除了两年之久的婚姻,一直单身数年,直至与我结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个自己的故事。北京行之后,心中纠结了许久,这人是否适合于我,一周的相处,念及了他许多的好,但他略带的孩子气和不成熟又让人担忧。人无完人,只要他能满足自己心中最需,其它的又何其以计呢?最终经综合所思,决定接受他。尽管我们南北相隔,千里之遥,电话微信嘘寒问暖也不频繁,但也能维系彼此,或许基于那许多天的闲聊,也或许基于那一周短暂的相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他的女朋友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来谈婚论嫁了,或许我们都老大不小了,也或许我们都是过来人了,把情侣间的那些花前月下海誓山萌的环节都省略了,直接进入婚姻的主题。什么时候去见家长,什么时候去拍婚纱,买什么样的家具,怎样安排婚礼事宜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要去面对解决。他多半都是随我,少许的见意也显得唯唯诺诺,那就随我吧。

             是年年底我们相继回到老家,去见了双方的父母。感觉我的父母对他持一般态度,或许因为他不擅谈吐,没考驾照没买车,觉得他配不上她们的女儿。他的父母虽然给了我千里挑一的见面红包,但我也感觉到了她们的不太如意。这样似乎两两扯平,虽然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家人的事,但只要我们彼此认可,做家长的又何以言说,何况她们都是通情达理之人。第一步完成,接下来便是我年后返岗辞职,所谓夫唱妇随,这也是我辞职信上的理由之一,经理似乎很理解,老板舍不得放人。几次三番的解释上凑之后,老板终于应允,接下来的招聘交接又耗费了一个多月的光景。待一切打理归来已是五月底端午之时,不记得有多少个五月没在家了,彼时气候宜人,乡村的绿植一派苍翠繁茂,空气清新,舒服至极。在家一边充分地享受着父母的温情,一边守候着小波同志的归期,待到六月方才归来,天气已变得有些炎热,一起按计划去拍了婚照,买了金银手饰,购置了一些家具,他的假期不多,在每天家里县城的来往穿梭中很快结束。他返回工作岗位,留下我在家等候婚纱照的制作。那是有史以来最炎热的夏天了,那高温比父母的热情还甚,有半个月的时间是每天上午十点到下午五点必须在空调房里度过的,从老到少每个人都拿着手机各自翻看玩乐,那场景现在想来都让人忍禁不住。挨到七月底搬回了大大小小一堆的照片影集后,便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再来小屋,已是另一番感触,此刻的我们虽没拿证已形同夫妻。看着满屋的狼藉,不免彻底清理打扫一通,该丢的丢该弃的弃,何必让那些无用之物占据有限的空间。在我的带领和号召下,小波同志也挥汗如雨,将小屋着实整理了一番,再看已顺眼了许多。接下来准备去考念叨了许久的驾照,找到附近的长建驾校报了名,原以为要耗去太多的时间,索性闲职在家专注训练,未料却是每一科目短暂的培训,长久等待约考。费时三个月方才拿到小黑本,庆幸自己每一科都顺利过关,期间的担忧紧张,夜梦相伴,心绪不安是不为人知的漫长,到十月底拿本后才得以平复宁息。离过年还有两个月的时长,于是在小区前的门店找了份卖货的工作,多少也能赚点零花,谁知每天的上班下班把人变得麻木而机械,还是坚持着填满了那两个月的空档。

            再回老家已是元旦过半,一阵的愉悦和兴奋之后,便是各种为婚礼准备的忙碌。一直待到年关,小波同志安排好假期匆忙赶回认亲,然后是心系已久的婚礼。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理想总是与现实相差,婚礼现场确实有些混乱,完全不是我想像。首先是宾客久久不入席延误了最佳时间,其次是音响突发故障造成冷场,最后是小波同志的胆小怯懦,我爱你声音不够大,单膝下跪跪不下,还有他父亲的羞涩不语他母亲的含糊发言,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故意来捣乱的,而这乱又似乎变成了一种别样的可爱。还好主持人身经百练应变有余,整场婚礼终归是圆满结束。

            就这样我便成了他的妻,随他来到千里之外的北京城,看着他匆忙地上班,下班后为我洗手做羹汤。我一边念记着他的好,一边训斥着他的各种坏习惯,我是希望他变得更好,因为他的好总是被他的不好给覆盖。随着时光的流转,季节的更迭,不知何时,我发觉自己越来越爱他了,尽管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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