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长大的我,虽不喜江南的雨,尤其是那漫长梅雨季里的绵绵细雨,时断时续的,总会有上月余吧。那个时候,我便总期盼着阳光,想着艳阳高照的故乡。
人总是有些自相矛盾,我不喜雨,但我爱烟雨濛濛的江南,我爱江南的山水,爱那水在山涧流,爱那山影映水中,爱那一潭潭湖水,那盛着人间心事的一瓦或浅绿或淡蓝。爱那风吹皱的那抹淡波……
时常要经过的湖叫瓜渚湖,每每路过,我总喜欢放慢车速,透过贴膜的车窗,徐徐的,把我艳羡的目光投向它。
春日里,它醉在樱花白色的海洋里,醉在踏春人的欢声笑语里。
夏日里,它在蝉鸣中与烈日分辉,与纳凉人夜话人生。
秋日里,它与高阔的天际遥遥相应,与叶儿昼夜话别。
冬日里,它等待着小雪纷纷落,挥毫再书诗画江南。
犹记得,去年的一个夏日里,路过时瞥见的那一幕……
在湖边角落的小亭里有一个人,独独的闲着。
一檐廊下,一席藤椅,一缕芳香,一盏轻茶,一个素人,一本雅集……
就这样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午后,枕着一湖水,挚着一穹天,再惬意不过了。
当倦意来袭时,透过婆娑枝叶,斑驳的影子中,阳光正烈,晒得云早已躲藏了起来,只剩下天空,孤零零的,盛着一片瓦蓝。
孤呜的蝉儿,一刻也不曾停歇。而它驻足的那颗老柳树,丝丝弄碧,垂向大地。偶尔一阵风儿飘过,便虚张声势的摆上一摆。大多时候,大地的炙热烤得它有气无力的,懒散得一幅任人宰割的模样。
一阵风吹过,远处的湖水皱着眉头,难得的泛着微澜,乘着风兴,只见涟漪,无意起浪。
湖的更深处,几艘小船孤独的荡着,有橹末摇,有浆也空闲着,只是任性的飘着。而船上的人,只静静的呆着,仿若睡着一般。船随风动,忽而左,复又右的,任尔东西南北,随随意意的。
我恰好路过,路过瓜渚湖,路过了别人的午后,路过了生活的诗和远方……
今年的夏天,我会择上一个晴朗的午后,在瓜渚湖岸边,恣意任性的体味着,浮生半日的闲情……
小满过了,梅子黄时酒已然在赶来的路上。
我期待的那个夏日,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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