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一面破旧窗台上,一杯结了些许冰晶的矿泉水,被屋内一个看上去头发有点乱糟糟的青年大口大口喝了个干净,他的眼神望着窗外的瑟瑟北风不知不觉就晃了神。
“像你这么大的年纪,就是迷茫的年纪,这很正常”
“其实你在二三十岁的年纪,就已经死了”
“今年过年一定领个对象回来,你七大姑八大姨每天都在打听你“
“看看这偌大的城市,有为你亮的一盏灯吗?没有还不加班赚钱?”
脑海里被这些来自这个世界里的嘈杂声音占据着,青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墙上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到八点一刻,突然一下子就精神了不少,赶忙小跑着去洗了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乱糟糟的头发和下巴冒出的胡须他还是决定打理一下,虽然要赶地铁的时间有点紧,但毕竟生活还是需要过得精致些不是吗?青年心里这样为可能赶不上早班的地铁而自我安慰着。
地铁里,马路上,电梯中,就这样青年被大多数人簇拥着来到了公司门前的打卡机旁,在打卡机上的数字马上变为九点之前,“滴,谢谢!”一句机械的女声从打卡机里飘进了耳朵,这是青年今天听到最好听最动听的声音了。
格子间,电脑,西装,咖啡,谈笑风生,这明明是青年小时候看电视感觉最酷的样子,当时幻想着这一切的时候,都可以不自觉的笑出声来,可为什么现在实现了,当初的笑脸就没有了呢?可能是青年不适合穿西装吧。
”上线接电话了!”一样是一句女声传进了耳朵里,不一样的是这句女声只剩惊吓,只是因为这句声音是从上司的口中说出。接电话,包装以后的称谓应该是“某知名品牌客户交互中心客服专员”。就像是“经理”,“教授”这些小时候听起来明明是很富贵很有内涵的称谓,现在去大街上喊一句,十个人得有九个人回头,没有回头的多半是有听力障碍的“教授”。
青年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持续着,就像是一天都在电脑前拿起鼠标不停的复制,粘贴。他的工作就这样重复着,像大多数人一样。
在晚上同事朋友组织的聚会里,青年趁着他们在吐槽这个世界的时候,偷偷的拿起了手机,看着屏幕上喜欢的姑娘一阵发呆,以至于端起的酒杯就悬在青年的另一只手里。良久,青年被周边同事的笑声惊的身体怔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在他们痛骂爱情的笑声中“叮”的一声发出了脆响,同时也附和着苦笑了几声,只是此刻喝在青年口中的酒一定是辣的吧,要不然青年怎么就突然红了眼眶?也有可能是青年听到爱情的字眼又想起了这个手机屏幕上的姑娘曾对他说过:“我才不需要脚踩五色祥云来接我的至尊宝,我只想要有一套房子,有一辆汽车只对我好的老实人”。老实青年做到了,可房子跟车来说……这时青年又端起了一杯酒,狠狠的灌了几口。
也不知道被哪个朋友颤颤巍巍的扶回了家门口,青年口里支支吾吾的说着“没~事!才这点酒!“努力摆了摆手算是送别了朋友,摸了半天口袋里的钥匙,开门后在卫生间里吐了半宿,后半夜才稍微醒了醒酒。
青年晃晃悠悠的起身,把那面破旧窗台上的透明玻璃杯加了满满一杯的冰水,仰头大口大口的喝了个干净,狠狠的朝着窗外一声吼。
青年的一天,亦是一年,或是十年。
我,二三十岁的年纪,一个不愿被格子间困住梦想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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