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的老人

本文作者刘一涵川

2016年国庆节，我与爸妈回妈妈老家居住几天，顺便拜访亲戚，这次拜访的亲戚与往常不同，是一位被遗忘的老人。

这位老人孤立在交际圈之外，孤独的生活着。在路上时，我问妈妈为什么说他是被遗忘的老人？妈妈思考了一下说道：因为他住在深山里，路不好走，去他家拜访一次需要费很大的功夫。记得小时候，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春节去他家拜年，碰上大雪封山，就在他家住将近半个月。我听着目瞪口呆，顿了顿，再继续问道，那他总有亲人吧？妈妈苦笑道：他这一辈子本来兄弟姐妹就少，如今大部分都去世了，这些人的后人又大多忙于工作，今年清明给外公扫墓时想起了这个远房的亲戚。

那他没孩子吗？我接着问。

“有啊，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妈妈回答。

“那他们为什么不去看望这位老人？”

“人都没了怎么去看。”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接下来的话，又使我的想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他三个孩子，两个被他逼死了，一个天生就疯癫，也许这才使她逃过一劫吧！”冰冷的话语，使妈妈与刚才判若两人。我不能明白他孩子的选择，听说是他爸爸逼着大女儿嫁一个她并不喜欢的人，强势的爸爸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最后通过自杀用反抗，抵抗她爸爸那颗冰冷倔强的心。小儿子也是因为他爸爸对他什么事情都要干涉，没有任何自由，被逼着做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最后也喝农药自杀了。哎，这也太过于冲动鲁莽，这也太过脆弱了！

我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摇下车窗玻璃，山风吹来，感觉凉意正浓，玻璃变得异常的冰冷，我突然不知该不该继续听下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这样冷漠的想到。

上山下山一路颠簸了许久，车终于停了下来，外婆领着我们来到一栋老房子，有一位老人正坐在门口晒太阳，见到我们连忙迎了上来。我站在一旁细细打量这位老人，颧骨很高，两鬓斑白，脸色黯淡无光，布满皱纹，那皱纹使他的脸像树皮一样粗，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跟随老人走进灰暗的屋里，屋里的角落摆满了木柴，我们把带来的礼品放在破旧的小木桌上，屋里又走出了一位老奶奶，为我们搬来的凳子让我们坐下，听着外婆和他们叙旧，我默默捧着杯子看着他们，心思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也许这位老人内心承受着孤独寂寞的煎熬，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默默舔舐自己的伤口吧。

一个人如果不为恶习所染，幸福近矣！

临走时，老人的孤独身影在夕阳下渐渐淡去。

写于  2016年10月     刘一涵川1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