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学校体检,左眼视力是4.9,右眼视力是4.8。儿媳妇说要给他戴眼镜,我第一次站在儿子一边,坚决反对。因为我们娘俩都是近视,最有发言权了。
儿媳妇的观点是戴眼镜可以防止度数加深,我的经验是只要戴上眼镜,就甭想摘下来,只会越戴度数越高。只要不是看不清楚黑板,不影响正常的上课学习,没必要戴眼镜。
我是高度近视,上小学时还免强看清黑板,初中时只能坐在第一排了。后来在西单一个眼镜店,配了眼镜,我记得一个是780度,一个是750度,外加多少度的散光已经记不清了。
不戴眼镜看不清楚,戴眼镜有戴眼镜的苦恼。夏天出汗压得鼻梁疼,冬天一进屋,看到的都是哈气。闹得我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不戴眼镜看不清盘子里的菜,把酥豆当成花生米。
不戴眼镜经常闹笑话,记得有个相声说近视眼去丈母娘家,把苍蝇当成钉子。村里有个姐姐近视,看到毛驴喊大爷。我到是比他们强点,我爸到家里来,我问你找谁呀。
一九九三年,我在北京友谊医院做了近视眼手术。检查时我才知道,自己不但近视,而且还有先天性白内障。当时我害怕做不了手术,心里埋怨我爸,因为奶奶有只眼睛有毛病。
当时手术是从俄罗斯引进的技术,不是现在的激光手术,是用金刚石刀在眼球上操作。身边的亲戚朋友都不让我做,说是近视还能看得见,万一做不好就成瞎子了。
那时候我才二十八岁,自己认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的。一起做手术的,只有我是个农村人,她们有山东纪委的,北京大学的,还有归国华侨。
在排队交费时,有个穿着时髦的女士,看我穿个破棉袄,就要站在我前面。我让她去后面排队,她骂我是土老帽,后来才知道她是新加坡归国华侨。
手术前她们都拖关系找主任医师,我只能听天由命。出乎意料的是病房里四个人,只有我恢复的最好,主刀医生每天都来病房看望我,出院是我自己坐公交回家的。
那个新加坡华侨由于爱美,每天化妆感染了,被留在了医院。做手术花了三千块钱,我生怕出什么问题,每天小心小胆的,吓得脸都不敢洗。医生没有嫌弃我,还过来帮我擦脸。
走出一院的那一刻,我非常开心,觉得这钱花的太值了,以后再也不用戴眼镜了。三十多年过去了,我视力一直不错。想想现在的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真是跟年轻时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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