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的布兵是没有问题的”，蚩尤（大虬）眯着那只合不上的眼睛在过滤以往。
这场已经做了三个冬至准备的决战，双方做足了准备、下足了功夫的。在地域的边界结合部，互相渗透了大量的间谍，尽量深刻的了解对方的情况。（干袁）大鼋的部族挟裹了大虬的一部分旧将领兵做先锋军，试图从日落的方向朝着日出的方向推进，另外也联合了寒风巢穴那边的部族，约定会同时推进。
天象也木有问题，集合了八十一族的读天使者在一起经过了几个月圆的研讨，一致认为此时的行动会是完胜的局面。十月，对，在丰收和分配了之后的间隙，备足了长满秋膘的肉食，酒也酿造的满够半年的需要。
全群落都知道此次与强大的大鼋部族的决战是最后关头的生死交关的一战，如果失手，全群落的壮年男子都会被作为牺牲成为祭品，少年和男婴会被他们养活着按照节日从木笼里拉出来献祭或驱鬼。所有的女子成为做奴隶和生育工具、广袤无垠的家园将成为族人的坟场和监狱。面对如此严酷的可能性，为了应对万一，大虬必须作出决定。
他安排了年长的居住在核心地带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大鹤负责，协调另外居住在外围地区的十二部族长老，备足了三个月满的干肉和旅行工具，守护了全群落最神圣的传世圣物，引导居住在外围地区的十二部族各选择出的八百人，分别集结在战场的最后方，待命紧急迁徙，以保存族群的种子。还好，在战役的末期，大虬觉察到了获胜的可能已经变得渺茫时，他急令身边的专职跑信卒小队每八人为一组，按照预案站站接力，星夜跑向既定的转移的待命点，实施种子族群的向日热方向的战略转移。
好大的雨啊！…… 大虬仍然觉得自己满身湿濡，皮绳拴缚的厚皮铠甲和鞋子给他增加了几倍的重量，他的脚从泥泞里拔不出来，拔出来又站不稳当。
这次战役的前线本来从日落方向开始的。按照大虬的设计，在边界接峰后的几仗故意打不赢，退引大鼋到燕山决一死拚。
燕山以内，再无险要可据，敌人直接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直到大海的平原。所以大虬埋伏和预备了六成以上的战斗力在燕山一线，以逸待劳，居高而下，一举彻底摧毁和歼灭大鼋的霓云之师。
事实的进展也正是沿着大虬的预计发生的。做了充分对决准备的大鼋大军，自日落处一路追杀到燕山脚下，眼见着突破燕山，长驱直入到大虬的腹地。
大鼋料想到了燕山定有一场战线争夺战，但没有料到大虬预备了一波一波用不完的鹰隼之师。三日激战之后，经过了反复的山岭山脊争夺，大鼋的疲惫之师，被分割包围在了十几个山头之上，困住了 —— 向下打不下去，向上无路升天，虽然他号称的是霓云之师。眼看着无休止的被重重重兵包围着，只是饥渴和日晒就能把他们变成肉干。
风云突变，雨来了。越下越大，下个不停，三天三夜，沟满濠平。大虬的部众要么被山洪冲走，要么向山头靠近躲山洪、被山上推下来的石头砸得头破血流，哀嚎此起彼伏。哀嚎的声音对于大虬的兵众像是泄药，对于大鼋的被困在山上的绝境之师倒是变成了致幻药，他们看到了垂手可得的胜利的可能性。
触发这个转折点的是寒穴方向，按照约定的时间，大鼋预约的援军女魃族群高调儿杀到，虽然大雨使他们迟滞了一天，也没耽误他们成为压垮大虬族群的最后一捆稻草。
乱了，阵脚全乱了，大虬的“泥水军”已无退路，身后的聚落家园、畜圈、酒屋和肉库，女人、孩子和长者，甚至圣明之物，都将成为敌人的战利品和毁坏对象。
只有一死，是他们唯一的、共同选择，他们知道敌人不会给予他们任何继续呼吸的余地。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