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准备回去挖沟。结果和父亲搬了一天的砖。
南边院里厕所要修成水冲式的。那里的老厕所是父亲用砖头垒起来的旱厕。墙是二四墙，用土和成的泥把砖块粘连在一起。修北边院里厕所时，我给村主任说，能不能把南边院里也修成水冲式厕所。他答应说行。并且当场和我一起把土垒起来的砖墙推倒了，只剩下两堵，说是可以用的，图省事。
于是我决定今天回家去挖沟。
可是那堆砖头挡住了。要挖沟，得先把那堆砖头挪开。于是我就和父亲把那堆砖头搬走，搬到不碍事的地方摞起来。
这砖头是我早些年拉回家的废砖头，是从房子上拆下来的。当年我们从一个地方拉回家，放在南边院房子外面的山墙上。后来父亲给南边院垒厕所，又将其从外边山墙那儿拉回院子里，垒成厕所。现在我们又把这旱厕拆了，把这些砖头挪到新的地方。一上午把地上堆着的砖头挪完了。下午还要拆剩下的墙。
还好，天阴着，不算热。
我和父亲说的话，基本都是围绕砖头该搬到哪儿，该怎么摆放展开。
期间父亲还说了谁谁不行。他说的某某不行其实就是在说别人的坏话。在我印象里，他认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好人，到处都是坏人。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唯一的好人可能就剩他自己了。
他说他的。我只是嗯嗯嗯。我不能正面反驳他。不然他又该生气了。可能是我的态度导致后来我俩只搬砖而不说话。
父亲最近老是唉声叹气。不说话的时候就“唉”“唉”个不停。我想，叹气也比不叹气把气憋肚子里强。
我突然想起罗素的一个说法。他说，人来到这个世上，主要是做两件事情。一是把东西挪动地方。二是让别人把东西挪动地方。我和我父亲现在就在做他老人家说的第一件事情。
在脑子里过完罗素说的这话，我突然笑起来。我这半个多月，一直在做给东西挪地方的活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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