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和两个发小喝酒喝醉了,其实只喝了半斤,不知道怎么就醉了,可能是因为感冒刚好身体比较虚。今天早上踢球的时候酒劲还没下去,踢着特别开心,见谁都想笑,估计大家还得暗暗纳闷:这傻逼今儿怎么了?
踢完回家9点多了,酒也醒了,胃开始难受了,于是就躺在床上无聊的看手机。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孟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就跟他聊起来。
“昨天晚上喝多了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你知道么?”他上来就问。
“我哪儿知道啊。”
“你丫最后给我发了个滚。”
“哦草,我想起来了,我想发个滚蛋,结果就发了一个字就睡着了。”我说。
“你干嘛呢?”他问。
“琢磨篇文章,你说为啥喝大酒第二天就特别有灵感?”
“是不是因为身体傻逼了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坐那瞎他妈想了。”
“有点道理,你呢你最近干嘛呢?”
“我改行了。”
“不卖煎饼了?”
“草,我之前那是体验生活。”
“那你现在干嘛去了?”
“我现在在做死亡艺术家。”小孟说。
“什么他妈玩意儿?”
“死亡艺术家,你丫耳朵都喝聋啦。”
“什么叫死亡艺术家?”
“就是,怎么说呢,简单来说就是干我应该去干的事,然后等着死,等着体验死亡,你懂么?”
“那就是他妈吊腰子呗。”
“不是,是干我应该干的事,上班,吃饭,睡觉,然后等着死,是一种长久的状态。”
“还是一样,你竟想这邪的,怎么想起干这个了?”我问。
“因为有一次我去了趟奥地利,我在那儿……”
“还奥地利……草,得,你接着说。”
“我在那儿看见一个饥饿艺术家,你知道什么叫饥饿艺术家么?”
“就跟你似的,然后不吃饭呗。”
“不是,他穿一身黑色紧身衣,特别瘦,把自己锁在铁笼子里,不吃饭,然后慢慢饿死了。” 他咽了口吐沫,接着说,“我天天去看他,最后都瘦得都快成干儿了还冲我点头示意呢。就在那个动物园里的第二个岔道口边上,离兽场很近。”
“嗯,然后呢?”
“然后我就想,这人把自己活活给饿死了。这他妈也叫艺术家,那他死的时候还当了个死亡艺术家呢,然后我就想,那我也可以当个死亡艺术家,然后我就天天琢磨,回来以后我也琢磨,我怎么才能当个死亡艺术家。”
“怎么才能?”
“我想了想,自杀是最不靠谱的,那完全是傻逼;那来个车祸什么的,这好像是不是有点太变态了:警察发现著名销售员孟小雨遭遇车祸,死前嘴边浮现诡异微笑。”
“听着是有点他妈瘆的慌。”
“对啊,所以啊,我思来想去的,觉得还是保持最原本的生活,该怎么着怎么着,这玩意他爱怎么来怎么来,也许哪天我都没发现呢他就来了,也能避免那种死了还他妈带笑的事,还能体验一下。你说我干这个怎么样?”
我没吭声,想了想二院电话,没想出来。算了,放过他这一次,我心说。
“然后对了,前两天我去了个拍卖会,那场最后的时候是这样,
‘最后一件拍品是——’那主持人把玩着手里的两个精致盒子说,‘1958年12月12日早上8点39分03秒到8点39分27秒之间这24秒钟,以及1968年3月31号早上9点零7分24秒到9点零7分35秒之间的这11秒钟,总共是35秒钟,起拍价20万。’
然后台下就一片哗然啊。
‘你们这帮子骗子!’坐我边儿上那干瘦老头就喊起来了,哑着他那破嗓子。你知道……”
“等会,我好像有个电话,我接一下。”
然后我就让手机给震醒了,是小孟儿打来的,具体说的什么我忘了,打着打着我胃一难受就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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