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雨天了,天地间万赖俱静,飘泊的大雨,渺渺茫茫,如珠的大雨,敲打着窗棂,撞击着摩擦着远处的芭蕉树,公交站台,楼下肉菜档,行道树………,一切都笼罩在烟雨中,静得能听到阾居的呼噜声,在夜雨天里,在异乡清冷的午夜梦回之际,似乎能到命运之神凄厉的狞笑。这些年来你永无法想象命运的巨掌把我抛向了那里,时光的河流把我带何方。
又是江南飞霜的时节了,秋水生凉寒气渐沉,关于秋天总忍不住回忆一些故人,一些往事。她跟我同姓比我大两岁,但我读开蒙比较早,四岁尚不及桌子高就背着个书包,跟在她屁股后面去上学了,她是我阾居,我应唤她一声姐姐,从小学那几年她几乎成了我的保护神,那时桌子都比我要高一个脑袋,座在凳子上刚好头颅能够到桌面,上课老师稍微一不注意,我从教室后门溜出玩了,老师都不知道,而我的作业总是她帮我做,流鼻涕了往往把衣服弄脏了,她就帮我抹掉,带我去溪边把衣服擦干净,有大个小孩欺负我她护着我,似乎成为了我的保姆,轮到我轮值打扫教室她一定等到我打扫完教室等着和我一同回家………。
还记雨天,上下学途中,家里只有一把大伞,伞把我都还高,我撑伞于雨中在带风的大雨中,总拿不稳,几乎连人都会被狂风暴雨刮走,这时她总会叫我去她伞下分一半空间给我,二十分钟的乡间小路到学校往往我是干燥的衣服,而她的后背却早己湿碌碌了,就样7年后我小学毕业了,那年我十一岁,她十三岁,算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小姑娘了,虽然她长还挺黑,每当回首我的童年从不觉得她难看,每每回想起她总有股暖意涌上心头…………。
后来读初中了,从第一次上历史课就喜欢上了历史老师,从历史开始满分,到地理再在政治,延续到语文,数学………,在学校十多个班级从未出过前三名,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渐渐的和她疏远了,她上午来找我忙于学习,中午来找我还沉浸在学习中。而后她也渐渐的不再找我了,就这样小学六年一直似我小保姆似的她不再有共同话题了,我从小学的成绩平平,一下成为学校炙手可热的人物,语文等课不管怎么考,多难的题从未从年级组第一的位置下来过。两年后因为家里遭逢变故,她缀学了,随着当时的民工流辗转于岭南各种地,后来交了男友,每每见到此君时我总有种莫名的酸楚,其好吃懒做也罢,性格还极其暴燥,而年少懵懂的她缺少自我保护意识竟于17岁诞下了她们的儿子。那个童年里我的依靠,温暖了无知岁月的我似姐姐似保姆似的玩伴就这样过早在尚为成年之时沦为了人妇,每当回忆儿时玩伴时总是不胜唏嘘,去年过年时再次见到她我们近十年没见面,她已有一双儿女,其男人整天沉溺于赌博,喝酒,未了还殴打妻女。
依旧在冷漠的人疲于奔命,三年前我沿着初中她初中缀学的路,走得更远更坎坷,我需要她曾经给我的温暖来温暖我以后艰难的命途。
窗外还下着无边的大雨,那个在雨中为我撑伞的人儿就这样在雨中在这秋天走进了她一生不幸的命途,至于以后能不能幸福,我只能默默的祈祷冥天,对她温柔些吧,别让她在异乡的午夜饮泣,依旧在冷漠人海中苦苦挣扎的我今夜给予她最美好的祝福。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等相遇的缘份,我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你过门…………。
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会在异乡的午夜中哭醒,酒醒之余,梦破之际,依然需要用她曾经给我的温暖温暖余生,照亮我那黑厄的命途,不谙命运颜色的我,总需要一个一起面对渺茫的明天,茫茫人海在去那里去寻那个记忆中的可人儿?去寻找故事中的人?
姐姐广州下雨了,你还好吗?我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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