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己是午夜梦回零辰将近两点,外面下着浓密的夜雨,一望无际,天地间静得只听得到雨的声音,滴滴哒哒!屋檐下又汇聚成溪了吧!空气沁来丝丝的寒意!每当这下雨天我总会想起几幅画面!
雨覆盖住了天际!一片田野上一个老农幸勤的赶着耕牛在翻田,是啊正是双抢的季,那些水稻秧苗早一天插进田里,秋后的收成就会好几分,一个老农身上裹着一块塑料袋,估且算作雨衣吧!至少有胜过无,但在那样瓢泼大雨中又有什么用呢?嘴里咬着一段杨柳枝,那些常在诗词中出现的杨柳枝。"新裁杨柳三千里,引得春风渡玉关"。"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杨柳新"。"杨柳阴阴细雨晴,残花落尽见流莺"。此刻间咬在老农的嘴上多少有些突兀,因为手已拿绳和撑犁,而耕牛又太累了,不动时不给它一鞭便会不动了,而不动又误工作时了,一辈子和农田打交道的老农总想着尽早把秧苗早点插下去,那裤子已完全沾满了泥浆,头上的斗笠仿若蘸满墨汁的毛笔轻轻一碰便汁水横流。不冷么?不饿么?不乏么?待到收工时能回家喝上一碗热汤便知足了。
而今操劳一生的他只能在记忆中找回他的音容笑貌。他耕过的田仍在,用过的犁具或许早已锈迹斑斑,耕牛也早已老去干不动活了。只是每年双抢时依然会从风雨看到他的影子,他种出的粮食早己化为血液,当血液在静夜中流过全身时依然如他般坚忍,勤奋。每每这个季节一回想起故乡总会浮现他在稻浪中博斗的影。故乡巍峨的青山绿山时常会入梦中,可惜一事无成的我总不忍以此面对那逐年老去的慈母。
雨天或许在城里人而言是休息的日子吧,而在农村那怕雨天仍有忙不完的活,仍记得在阾居家捉迷藏时的那些雨天,每次藏在钟楼上,望见家门时,总会发现母亲要么不是在逢衣裳,就是在选种,猴跃的童年总带来许多无尽的破坏,身上的衣裳常常三天两头被刮破,而慈爱的母亲也只能趁着雨天的空隙来缝补一下衣裳,从钟楼上望向家门,望见的不只是烟雨,还是这一辈子也无法偿还的情债,烟雨中的村落跟这异乡的雨夜似乎也有几分相似,而今故乡的钟楼又已倒了十年了!不知此刻艰难活命的慈母夜里能否安睡!是否起来听风声估模着阴天是晴该收地里的花生又或玉米,雨天把家里的玉米脱粒。故乡的雨天和这岭南的雨夜一般静!仿若是雨夜那就应是万籁俱寂了!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蛙声一片,雨打林叶,静的听得清阾居的鼾声。猫头发出几声寥寥的叫声。
临摹拜母河梁去,黑发愁看泪眼枯。惨惨柴门风雪夜,此时有子莫若无"。为了生计,为了功名,飘泊异乡,在一个午夜梦回的雨夜,思念故乡的亲人,思念天人两隔的至亲。这个雨夜再回到十年前,这个雨在回到故乡的钟楼。仿若从来不曾经历这十年的风尘。仿若父亲一直都在。天快明了!好梦,妈妈!
我这一生都忘不了那山乡的烟月,云雾,我这一生再也回听不到父亲的谆谆教诲,雨还是那年的雨,夜还是那年的夜,只是少年再也不复当年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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