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经下了10天20个小时零5分钟了,窗外是昏暗的天空,昏暗的街灯,昏暗的人影。张訸打开电视机,然后点烟一根烟半躺在沙发上,脚放在茶几上,水杯里的水摇摇晃晃。电视机里传来了喧嚷的声音,有个女人失声力竭地对一个男人喊叫着什么,屏幕下方是熙熙攘攘的中文字幕。张訸感到百无聊赖,恍的发现桌上放着几张传单。超市打折,新店开张等等。张訸翻动着这几张已经完成生命意义,等待被扔进垃圾桶,然后去回收厂轮回的彩色纸张。 一张小卡片掉了出来,落到张訸的裤裆上。他已经懒得去管那零碎的东西了。
我是一个奇怪的人,总是莫名的失落,不是愤世嫉俗的,不悲观,不乐观,对好多事情都是无所谓的态度,这是为什么呢?有些事情我总是等到事后才发现那事对自己还是挺重要的,不对,或许是我装出来的。张訸斜过头看着窗外,风吹动雨,雨撩动树叶,树叶抚慰黑夜。他想起以前好朋友送他的礼物,是几本书,张訸喜欢看书。当时的他对朋友的行为很是感动,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可他事后总是会想,我是真的感动吗?我是真的很开心吗?久而久之,他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可他也不在乎那些东西了。他深深的接受了生命被是孤独的事实,于他而言更是如此。
烟盒里的烟只剩3根了,烟灰缸是马革裹尸的沙场。电视机的画面已经变成了黑白交叠的像素点,发出嗤嗤嗤的声响。张訸回想着自己的一生,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笑脸是那么虚伪,所有和朋友,家人一起的时候,他的笑脸好像都是刻意的。我有真的笑过吗?笑是什么样的感觉?屋内的空气变得粘稠,仅电视机放出25寸的光照耀着黑暗的空间,那矩形的电视机似乎是到另一个世界的通道,黑白的亮点后面一定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一夜情......张訸拿起那张在自己档上的卡片,看着上面的文字,以及穿着丁字裤,半遮半掩的裆着胸的女人。张訸感到可笑,明明就是来出卖自己身体的人,何必又这样遮遮掩掩的。他又想,这样一定又会有人笑自己无知了,那些人才是真的无知,对自己的欲望隐藏着,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期待欲望的发泄。他突然想到莫言写的一句话,中国人不喜欢谈论性,但生的小孩最多。张訸呵呵笑出声来,进而又感到可悲,自己不也隐藏着自己的所有吗。不同的场合戴不同的面具,装出的样子,有时把自己都骗过了,怀疑怎样才是真正的自己。
雨好像已经停了,车轮压过积水,嗖嗖的声音从闃无人声的街道然后徘徊空荡的房间内。张訸起身,将小卡片仍出了窗,它摇曳的落到水里,字和女人的样子开始融化,彩色的油墨侵染着黑夜,水面上倒影着男男女女交媾的画面。
张訸回到卧室,打开电脑上的情色影片,女人坐在男人的身上小声的呻吟着,张訸将手伸了进自己的裤裆。到他沉沉的睡在床上,他还是感到孤独,灵魂深处的孤独,与生俱来的孤独。他侧过身体,朝着左侧睡觉,压迫着自己的心脏,这是他总结出来的经验,压着心脏睡觉更容易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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