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吗?MR SHENG”,每次碰到我,沙库都会笑眯眯地和我打招呼。是一种温和而不卑不亢的笑,让人觉得舒服。
沙库三十出头,中等身材,外表看起来就显得精明强干。他是我们的吊车司机、汽车司机兼汽车修理工,会的活很多。
除了这些,沙库最大的特长是能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由于在一家中国公司工作过多年,又有语言天赋,他的普通话发音标准,词汇量也不小,不夸张地说,我们这里有一半中国人普通话不如他。因此,一些部门和施工单位在需要进行中、巴沟通和协调时,通常都会拉上沙库,他对自己的这个特长也颇为自得。
沙库收入不低,约有350美元一个月,还有带薪休假,在人均GDP仅为350-400美元的巴基斯坦,算是高收入了。因此,我们经常和他开玩笑:沙库,你有几个老婆啊?生了多少个孩子?
穆斯林可以娶四个老婆,而且往往生一大堆孩子,组成一个庞大的家庭。我们有些巴方员工稍微有点收入就马上张罗着娶另一个新娘。为此,我们经常拿这个取笑沙库。
这时,沙库往往郑重地宣布:我只要一个老婆,孩子也不要很多。我以后要让孩子读书,上大学,以后象阿达姆一样。
阿达姆是我招聘的巴方工程师,是沙库的同乡。由于阿达姆工作踏实,人品也不错,我有意将他培养为电厂巴方副经理。沙库能感觉到我对阿达姆的培养和重视,作为同乡,他也为此感到自豪。
于是,在工地,沙库在司机、修理工、翻译、巴方员工工头等角色中游刃有余,过得快乐而自信。
但有一天,显得非常苦恼。他对于汉语的信心受到很大的打击。那天,他开着装载车去我们的一个矿井工地干活。在那里,他发现他那流利的汉语根本派不上用场。他几乎听不懂一句话! “MR
SHENG,你们那里很多人不讲中国话!”他有点委屈而又不服气地说。
当场把我们几人笑翻。那些中国人来自福建南部,浙江温州,以及湖南的一些偏远地区。他们说的中国话——温州话,闽南话,湖南的新化和涟源话,我听了都一头雾水,何况沙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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