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分别写了两篇文字,一篇论及了“道”与“术”的关系,一篇则剖析了什么是“德”。
其实,在写“道”与“术”的关系时就意识到这里还应该有个“德”,但前提是要把“德”整明白了。这样,有了前两篇做基础,今天就可以说一说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了。
首先,从时间上,“道”是先天地生的,没有人类之前就存在。“德”是人类的行为规范,有了人类之后才产生。比如原始人赤身裸体、茹毛饮血在当时也是“德”,现在就不行,因为时代在变,标准也在调整。“术”应该是稍后诞生的,比如钻木取火术的产生,工具的制作技术等等的,伴随着“德”的提升,以及农业、手工业等各种“术”的进步,原始人也才一步步进化到现代人类。而“道”始终恍兮惚兮、悠悠哉哉地见证这个过程,并且在其中似有为,似无为。
其次,从层次上分。“道”一定是最高级别的,可以想象成“顶层设计”,人类生存的宇宙、天地都要顺应这个规则,“道法自然”。“德”是人类的行为规范,也是要顺应这个“道”的,凡倒行逆施、偏离了“德”,违背了“道”都将受到惩罚。“术”更多地体现在能力的表面呈现上,看似与“道”、“德”无关,实则是有密切的关联。
在论及“道”与“术”时,用了一句话叫做“有道无术,术尚可求也,有术无道,止于术”。当时,没有就“术”的本性、用途做讨论,为什么?就是因为没有论及“德”。
一般来说,“术”本身只有先进与落后之分,高级与低级之分,并没有原则问题以及政治色彩。比如人类发明了火药,在如何用火药的“术”上应该是中性的,但用在哪就产生了倾向性甚至是极端性。用在武器上,那是杀人的弹药,肆意夺取别人的性命肯定是不“道德”的。用在了烟花制造上,炫亮美丽的夜空,丰富人们的生活,增添节日的喜气,这又是好事一桩。但从环境污染的角度,这又符合“德”的要求吗?

前文说过,“道”就是冷冰冰的存在,以万物为刍狗,没有喜好、远近之分,顺者昌、逆者亡,一视同仁。“术”本也是中性的,善意去发展和使用是一种结果,恶意去发展和使用又是一种结果。当“德”未参与进来时,人们依旧可以通过悟“道”而提“术”,只是这个“术”有可能就很可怕,危及人类的生存环境和人类自身。
那么,当“德”参与进来呢?三者间,只有这个“德”是最具人性的,冷冰冰的“道”和“术”会因为“德”的人性而生动起来,即“德”让“道”能更恰当地显现,“德”把“术”引到符合“道”的正确方向。
具体到个人,首先要有一技傍身,即学得至少一门赖以存身的“术”。在这个过程中,应该尽可能去悟“道”,即从两个方面,一种是把“道”想象成无形无色无质的虚无,即不可名状,以此感受到“道”那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的“妙”。一种是把“道”想象成一只有轮廓、有能量的“手”,正是这只手掌握、控制了世间的万般变化:阴阳转换、物极必反、春去秋来以及惩恶扬善、得失成败、正道沧桑……以此感受到“道”那无处不在又屡试不爽的“用”。
所谓“道”进“术”长,那么“德”呢?在这个过程中起到两种作用。一种是催化剂的作用,因为符合“德”,所以在领悟“道”的水平相当时,“术”的精进就快、就高,反之,则不然。一种是标签作用,当这种“术”的应用符合“德”,那么是有益社会、造福人类的正面形象,反之则是祸害社会、危及人类的负面形象。因了形象的不同,作为个体的人肯定心理和行为会受此影响,也导致“术”的最终走向和结果不同。
最后,总结一下:不学自然无术,学无止境!有术岂能无道,道进术长!有术更需有德,术进德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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