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零

找零

……，大伙刚围着桌子坐下。

一位年近七十的健硕老头跟了进来，操着一口流利的变体语言:“我是**省**县人，我家遭遇特大灾难……请好心人捐我一元”！

“她们都是学生，哪来多余的钱？”饭店女老板给了老头一个白眼。

饭店的热闹和嘈杂瞬间被蒸发似的，伸颈、侧目，惊疑的目光夹杂着烈焰一时齐发射向老板。

莹欢:“我这只剩五角了，给你吧”！

老头很自然地把钱接到手上，目光逆时针顺势扫了过来，我摸了摸兜里的钱，一张五元，三张一元。饭钱七元！

“心存善念、常怀感恩”，师长们圣谕般的告诫又一次脑中漾起，生怕被风刁走的多余一元被我攥得更紧，像是攥着信任，攥着嘱托，攥着沉甸甸的爱一样。

“我没零钱”！右手边的刘小庆抢先说道。

老头:“没事，我有零钱，你把十元给我，我给你五元”！

“五元不够中午饭钱”，刘小庆明显地不悦。

“那我找零九元”，老头拿着一沓一元走了过去。

所有的同学都瞪大了眼睛，错愕的表情。

刘小庆朗朗地笑了，笑声还未传出饭店的门窗，老头就把一张五元四张一元摆在刘小庆桌前。

无奈的她掏出了十元。可能顾及自已面子，也可能出于这个社会的脸面……

饭店里炸了锅，有指责老头的、有说笑说自己将来也去讨饭的、更有甚者把羡慕的目光投向老头并称赞他的“智慧”与厚厚皮囊！嘈杂声中更显老头的“淡定”、“从容”……

默默地我从兜中移出了那只手，心情转瞬从同情变为厌恶。索求本是贪婪，求助更需限度！一元也罢，五角也罢，难道不是实在的爱？难道不值一句暖心的话语？真庆幸刚才没给自已和社会增添那一元的愧疚与罪责……。

饭店慢慢地安静下来，“忙碌”后的老板又凑在我们跟前“嘘寒问暖”了。人是铁饭是钢！总归是自己做的或挣来的吃得可口、踏实！

纵容他人可叹，纵容自己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