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童年已经远去,记忆的长河中,如今还能有些什么呢!
走过的路,似乎只留些轮廓,剩余的,是现在的自己!
留点痕迹,把那些轮廓勾勒出来,或许消除些茫然,丰满现实中的自己。
那些稀稀疏疏的童趣往事,距离很远有些模糊,我努力地拽它们回来。
回忆恰似雨后彩虹,天空也不再单调,那么美丽!
行记|童年爆米花,很亲切的感觉!
眼睛闭起来,耳边传来一股顺间爆香,惊魂场面,人影晃动,鼻梁中间满满生鲜的甜。
秋高的日子,学校就在村西头坡上,大槐树下常聚了三五成群的人。
日头还是有点烈,隔三差五傍晚凉快些,一位老爷爷常来爆米花,这儿也成了小伙伴们放学后的集散地。
老爷爷走得真叫“慢”,几个小犊子一窝蜂上去,推推拽拽拉拉,挤不进的,头顶着屁股,围成了一团脚底使劲儿蹬。爆米锅溢出来的香味,透到心里美滋滋的。
那锅黑黑的,铁丝网子也一溜色,大伙儿能馋到嘴里就行。嘻嘻闹闹老爷子早已架起炉子转开了锅。
小伙伴们各有各的小心思,心里盼切多放些糖,口袋里装得满满...老爷爷笑呵呵乐开了嘴,旁边大人们吆喝着。
赶是赶不走的,谁也不动,那情形“我的福味!可要来了!”
约莫十几分钟的样子,老爷爷不时眯眼瞧瞧压力表。小孩们便心悸得要命,“砰”声欲来。用手死死地捂住两只耳朵,胆怯些往后退。可“砰”声还没来,又往前凑,猫着腰,眼睛死盯着,生怕漏掉澄黄香脆的米花。
出锅了,一团白烟漫开,爆米香撩拨挑逗着神经。铁笼子不太严实,隙儿处飞溅四溢的爆米花是我们的目标。那一声响更似冲锋号角,人头晃动,撅起了小屁股,跑掉了鞋子,小手心抓了实在,塞嘴里鲜脆地响,馋心。
小口袋稍微鼓胀些,战利品不会太多,大家也就不尽兴,就盼着下一次。
小孩们天性贪玩,爆米花抢完后耍耍逛逛,便忘了按时回家。被父辈们一顿“臭骂”,常有的事。
但仍然有些“劣”,觉着开心、快乐,又会盼着明天。
一顿爆米花回味好些天,如今,那样的场景再也不见了。
端午节除了凉味可口的粽子,是要佩带“花锁”(音,红线把红色的香包串起来)。手腕脚腕系一串“花锁”,脖子挂一香包。农历六月六打“花锁”(把花锁剪掉)转而又“走麦茬”,这一天娘家人会把嫁出去的老少姑娘请回去,摊煎馍,好吃好喝自家风味,小伙伴口中也会赚些馋品。
行记|童年端午几天,正赶着收麦子,一年最忙也就这几天。古谚“不为五斗米折腰”,这句话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无可想象。吃不饱穿不暖,日用品单调匮乏,普通人家也几乎没什么收入,更谈不上购买力。邻家孩子衣食住行若有些异样,总要打听问这问那羡慕得要命。
学校总要放几天假“麦假”,大人们收割完麦子,地里有些遗漏,小伙伴们捡拾颗粒归仓。
麦田里夏日烈烈,得穿了长袖长裤,麦芒扎到皮肤拖拉一道一道那真有受的。
坊场收碾麦子,要凑好天气,更热闹了。四轮拖拉机、石头碾磨、黄橙橙一坨一坨新打下的麦杆穗子、梧桐绿树扫把、木锨扇车草帽...
这时节,地里田间,坑坑洼洼,树杆院子墙隙,到处是麦穗秸杆的天下。“龙口夺食,防火防盗”,来不得半点马虎。
女人们农闲时多准备几双千层底,上地穿着耐浸透气。家户尽其所能备了织棉机和缝纫机,裁缝活没话说,棉布衣服舒适透汗。
后来兴了的确良尼龙合成布料,色调样式新鲜多了。
电视在当时属于奢侈品。逢年过节,公社放映队来了,大队出头叫上几台戏,有说有笑一年当中这样“聚会”好多次。
冬天异常的冷,冻手冻脚伤脸常有的事。红肿的手指头总要涂抹冻疮膏,大雪来了更是嘚瑟。棉袄也不知怎地拆洗过来,夹里早已朽成了团毡子,新棉花做成的新棉袄,那真叫稀缺!
大雪之后北风“呜呜”地吹,同学穿了件鼓起来的“棉衣”,往后得知名叫“风雪衣”。本是瘦薄的身躯立马鼓鼓的,风会绕开,树上掉下来的雪片,碰上了斜斜地滑落。
童年已经远去,在内心深处,也越来越模糊。有好些已摸不着,被雪藏了吧!
洁白的雪,随之渐渐融化。
我挽留了些,有点少,回忆回忆,再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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