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有多久没给外婆打电话了,每次想起不是在忙就是告诉自己等会记得打电话,暗示的多了慢慢的自己就习惯性的选择回避和遗忘。我常常讨厌这样的自己。
我的童年记忆在那个小镇,在那个乡村。蝉鸣,竹林,满地在烈日下爆晒的谷子,和老宅一起守着谷子在角落里的我。小的时候,父母远游,将尚在襁褓中的我留在了外公外婆家,在我七岁以前认知中,父母是一种外来语,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我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便是外公外婆。
长大成人对于这两位老人而言便是子孙接二连三的远行,从乡村到县城,从县城到城市,我就这样从几十公里再到几百公里,不断不断的将家乡的样子甩在了身后,从车子的后窗往后看,我看见我与外公外婆渐行渐远,身躯越来越小,直到转弯消失不见。我从来是不敢当面与外婆道别的,我想,外婆也不想看见我流泪吧。
外公在我高三那年永远的走了。那天,我在学校背后的后山和同学走着,缓解高考给我们带来的压力。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是我弟弟,我那个时候觉得自己是有预感的,人总是很奇妙的能感觉到什么。姐,爷爷走了。我很平静,很平静。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外公走的第二天了,弟弟告诉我,家里人不敢跟我说怕影响我高考。但又怕我万一以后知道了会永远的恨他们。还是选择了告诉我。我很平静,很平静。我从山下走下来,去超市买了一包抽纸,我回到教室,安静的坐下来,我异常的冷静,我没哭,我没有哭。我突然发现我根本哭不出来。就这样安静的坐了不知道多久,我开始往办公室走,我找到班主任告诉他我要请假,老师问我什么事,我突然一下觉得泪像洪水像猛兽向我袭来,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已经忘了是怎样走出办公室的。
外公出殡的那一天,我站在远处,我要过去,却被拖着。他们告诉我外公放的太久了。我哭着哭着……就这样,告别了我外公。
那一年,学校图书馆楼下那颗梨花开的好绚烂,我坐在树下的阶梯上,常常想到童年,想起外公。
我想你了,我的外公。您是否也像我想您一样常常想起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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