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在回学校的途中,我哥在送我的路上问我,从高铁站到我们学校需要多长时间。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说,一个小时吧。
其实只要四十分钟左右,因为我曾经拿手机算过时间。
但是那个时候我在想不久前刚跟某人完成的另一场对话。
一
Ann跟我说:“我每次看见那个风向标都很想哭。”
因为那是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留下来的。因为很重要很重要的那个人很难再回来了,所以他留下来的每一样东西都显得极其珍贵。无论是院里的风向标还是童年的弹簧木马。
Ann发消息给我,我看见的那瞬间突然变得手足无措。
我过了好久才回复她。
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将自己的心意回馈给她。
我想跟她说,真想给你一个铁盒子,将所有关于那个人珍贵的物件放在里面,免它们风吹雨打。可是这话我没说出口。
有时候我会觉得,岁月的存在,似乎就是为了逐渐消磨某个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痕迹。而我们只有用回忆去跟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做最后的挣扎。
这点真的很残忍。
最后我跟她说,感觉自己嘴真的好笨。
因为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都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
但我觉得她似乎已然知晓我的想法,所以最后跟我说,只是突然想要跟我分享一件事情。那感觉就像是在告诉我,没关系。
二
国庆的前一天晚上,我跟好几个人骑着自行车绕了大学城一圈。
Y也在里面。
因为跟另外几个人不是特别熟悉,我常常骑在最前面,或者是最后。
Y大抵也是如我一般吧,我俩总不时的并排。
两人聊着聊着,他不自觉的跟我说了一些事。只是那晚夜风有些大,他的话我总是听得不太真切。
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聊了蛮长的一段距离。
只一句,我倒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他说,你是第二个让我说这些的人,总觉得像你这样的人真的好少。
兴许是因为这话是夸我的,以至于我听得格外清晰,也记得格外清楚。
然后我把第二天来不及看的电影票送给了他,因为那一番对话,让我觉得他嘻嘻哈哈的外表下,似乎需要一场情绪的宣泄。
当然,这也不排除他上面对我说的那句话。不过最后他因为有了安排,把那张票给了另外一个人。
但是光想到这就够我乐很久了。
三
在上一篇推送里,我说到陈皮跟我谈到了抑郁这件事。
跟前两场对话不一样的是,这次是我追着他问的。
在那场我快忘记得七七八八的对话里,我清晰的记得的还有另外一句。
他总是很难对别人谈及这样的话题。
而我运气真好,他没被我的纠缠打败,反倒意料之外的对我吐露了心声。
面对别人给予我的信任,我总是想要小心翼翼的对待他们说给我听的每一件事。
因为我不知道过了这个点,那个人是否还会有倾述的欲望。他可能要过很久很久才会跟某一个人提及,又或许,再也不会说。
常宝跟我说,这样会很累的。可我并不在意。
我只是想让那个跟我说的人知道,还有一个人如此珍重他的感受。他情感上一切的自然流露都值得别人的用心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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