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

小学和初中隶属同一学校，不一样是我走向独个的自闭。清楚地记得2005年秋的第一天高桥小学开学的情景，我掺杂在十三四岁的孩子中间，紧张不安，孤立无援，零星的只有那么几个熟悉的面孔，长大以来第一次即将与那么多人密切相关三年。空气里一半是抑郁，一半是期待。

我们被莫名的法则分成13班、14班，13班是校长的班主任，之前他只存在演讲台上，高大哥，动作那时还轻快，头发有些稀疏，我身边人有一种判断：顾老师——很是公允。可却成了最大的不幸。我大学毕业三年，一茬茬的不换的依旧是校长。

开始就感到小学和中学的区别，是权威，是自信，是在陌生里给我们一种标准一个判断。初中第一次语文考试以59分挂了红灯笼，以至于都开始严厉质疑自己，虽然自此之后的三年语文几乎都是年纪第一。那是吴长宾老师，一个不时狡笑着，这种笑9年后我才体会她的出处。他是第一个凭借一本《平凡的世界》，把我引向文学，扔在文学的人。事隔五年后，他告诉我“他已经五年多没有完整看过一本书了”，他在狡笑了，现在我自然知道这种笑是什么意思。直到2013年，才清理了文学在心理结构留下的祸害，但这不是谁的错，是我的选择，我必经的历练，走了才份心境平和。

高桥小学处在坳子里，一如既往开发自坟地，这点我敢打保票。从家到学校有一公里左右，走过一条刚修的泥泞的公路，周围是挖出来的极易碎裂的白膏岩，三年的时间，泥泞的马路，至今记忆犹新，每每想起令人窒息，又给人抚慰。时常会提前到学校，因为从不迟到，铃声响起，就是一天紧张而麻木的汲取不知出处的知识。（后来想想那段时间为什么会走向孤僻，是因为萌动了对生命本质的疑虑，他们却把我搁置——）

每每放学气氛自然平静很多，并不是因为朋友。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朋友。至少不会如我一般孤僻，一般只知道回家，一般不愿意说话。有趣的是我竟然三年没有换过同桌，毕业后就不再有一丝往来，但是我记得他们每个人，每张脸，那时候的脸，这些脸刻在我心里，就像树轮刻在树里。以至于前几天在公司见了初中同学，他分不清我和同事，我却一眼认定了他。11年后联系的就那么几个，也不曾回去，更不曾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