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
董处长头上的白发随着身子略往前倾了倾,脸上的笑容不减半分。这位饱经风霜但依然美丽的共产党员,还是像当年那样真诚和亲切。
“我……我要一份结婚介绍信。”
“结婚?”董处长脸上的笑容更明媚了。她把头倾到我的面前,关切地小声询问道——
“对方是谁呀?”
我顿了顿,说出了那熟悉的三个字:“周志乾。”
董处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内心的惊诧通过紧皱的眉头显现了出来。她开口了,我听出她的语调里那鲜见的大起大落:
“他?……他文革初期就死了!”
我努力抿住嘴角的笑,低下头去,用地道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不……我相信他还活着……”
我知道,风筝不会脱离影子而存在。
一
故事要从我奉党国之命打入共区开始讲起。
我叫韩冰,但这不是我的真名——我早已忘了我的真名了。多年过去,我只剩下了两个身份——在共党面前,我是坚定的布尔什维克韩冰;在自己人面前,我是坚定的三民主义者“影子”。影子从来只能在暗处活动,因此,在光明的天空下,我只能努力地掩饰着自己,不让自己的脚陷入陕北松软的黄土。多年以来,在一次次的“整风”中,我的同志们一个接一个倒下,最终,只有七十三名同志和我在重重困难中坚持了下来,活成了党国在延安的影子。在无数个漫长的黑夜里,是领袖的钢铁意志和党国的光荣大业在支撑着我苦苦前行。凭借坚定的信仰和精湛的能力,我成功躲过了一次又一次风波。不仅如此,我还成功地让共党高层的江万朝弃暗投明,成为了党国在共区的下线。
我还知道,在千里之外的“党国心脏”山城,共党也埋下了几枚钉子。其中有一枚叫“风筝”的钉子,像我一样潜伏着。一想到戴老板身边居然有这样一颗定时炸弹,我真为他感到担忧……
我就这样,披着红色的皮囊在延安潜伏着。直到有一天,上峰的急电给我送来了新的险情……
不知怎的,“风筝”居然搞到了我党潜伏在共区的七十三人的的名单。我那七十三位同志的身份一一暴露,全部被共党秘密杀害。更糟糕的是,他们知道了名单之外的第七十四人——也就是我的存在。为了挽救危局,戴老板派遣了军统特工郑耀先以记者身份秘密潜入陕北,同我接头。
可是,我该怎么接近郑耀先呢?
就在这时,一纸调令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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