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给姗姗轧上针,婉莹知道姗姗昨晚没有休息好,领的被褥把床铺抻好铺平。让姗姗躺在床上输液。姗姗坐在床上时。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滑落,婉莹用手给姗姗擦泪,姗姗拉着婉莹的手,轻声说:“妈……妈,谢谢你,谢谢你又给我一次生命……”
“不说了,这是每个当妈的责任。”婉莹打断女儿的话语,又给姗姗掖了掖被褥,意味深长地说:“孩子,你记住,生命只有一次。没有假如,爹妈给的生命,要加倍珍惜。”
姗姗“嗯嗯”地泪流满面。
时间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医院的患者都自觉地拿着饭盒排队去打饭。她们拿的饭盒都是塑料的,没有筷子,是用勺子挖着吃。就连牙刷都是短短的把柄,预防患者想不开而自杀。
婉莹让国栋去外面买饭,陪着姗姗输液,姗姗看着母亲夹杂着白发的脸颊说:“妈,我想在这里多住几天。”
“为啥啊?”婉莹很吃惊。
“这里比较安全。”姗姗嗫嚅道。婉莹听姗姗一说。这时的她才注意到医院里的环境。医院里的楼道很窄。走廊里的玻璃窗上都用铁丝网做防护,防止患者想不开而寻短见。从外面进来的门做了防盗门,这门不是防盗,而是预防患者有狂躁症而破门而出的。
看似这牢笼的世界,在这些抑郁症患者眼里却是安全的。这些钢筋铁丝在正常人眼里是束缚,而在患者心里却有一安全感。
婉莹心里硌扽一震。看来,女儿心里还是疑云密布呀!正说着,国栋打好了饭食。婉莹把面条放在饭盒里,想要喂姗姗吃饭,姗姗的眼里含泪,不好意思地接过婉莹手里的勺子,婉莹给姗姗端着饭盒,姗姗颤抖着拿着塑料勺子,一滴眼泪啪嗒滴落在碗里,姗姗哽咽着,连面食合着眼泪一起挖进嘴里。
婉莹等姗姗吃过饭,清理好垃圾,来到老中医的诊室。给老中医说了姗姗的大致情况。老中医毫不犹豫地说:“依你女儿的情况,你得在这里陪护几天。她的情绪不稳定,不能离开人的。万一再寻短见怎么办?”
婉莹没有犹豫点头同意了。国栋说:“住这里不方便。咱回去住吧。”
婉莹看着国栋说:“依姗姗的情况,她明天会来吗?。你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弄来的吗?”
老中医附和道:“对,你得根据情况而定。”
国栋没有再说话。
姗姗输着液。婉莹陪着她。婉莹嘱咐国栋开车回去拿换洗的衣服。
姗姗流着泪把饭吃完。婉莹知道姗姗的心情不稳定。让姗姗躺下休息。
婉莹坐在问口的凳子上,看着走来走去的患者,心里疑云密布。这些患者有的低着头,有的眼神向上翻着,不敢看人似的。还有的性格豁出,看见婉莹问:“姐,带手机了吗?”
还有的问:“你有吃的吗?”
这些患者的精神不正常。正常的人只是看见婉莹点头笑笑。进到这里的人大多是抑郁症。也有老年痴呆症,还有是精神受过刺激。
婉莹看着这些不平常的人担心姗姗的安全。来到医务室。这里有几位主治医师。男士女士,退休的精神科医师,还有刚毕业的护士。婉莹简单把姗姗的情况于主治医师讲述一下。屋内听到的医生说:“抑郁症患者需要三个月的治疗。”
“这么长的时间?”婉莹惊讶地问。
“这是一个疗程。有的一看患者好点就走了。可患者进入社会不适应,又犯病了,这样反复的情况不利于治疗。还会加重病情。”一个五六十岁的王医师解释。
婉莹听后,心里很沉重,这姗姗的病情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治愈呀!
“这种病情根据心态,心态好了,也就消失了。心小了,事就不好办了,也许要吃一辈子的药。”另一个医师说道。
婉莹走出医务室的门。沉闷地坐在凳子上,看着防盗门,还有带着铁丝网的玻璃窗。这里有监控,医师也不断视察各个房间,生怕患者出现什么意外。婉莹的心情乱如麻。可再乱,事情也要一点一年点解决。
傍晚时分,国栋送来了日用品。他悄悄地说:“门卫阿姨问你们去哪里了?”
“你咋回答的?”婉莹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家的“丑事。”
“我……我想着姨挺关心的。再说,这人挺好的,就……”
“不能说,我知道她老人家心好,可她要是和家人议论起来,被公司的人听见,咱们不正是被公司那些狂妄之人抓住笑柄了吗。”没等国栋把话说完。婉莹抢过话题说道。
国栋低着头,又轻声问:“咋说?”
婉莹说:“不能让公司的人知道。咱们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你就说是出去旅游了。还有,我给你说,医师说了,需要三个月的治疗。你准备住院费吧。我这手机上还有一点钱,也转给你。”
“你转给我,你咋还房贷?不行。我去找老板借点。”
“也行,我刚给孩子交了一万多的学费。”
“咋给老板说?实话实说吗?”
“不能,老板在酒场上给你抖搂出来,岂不成了全公司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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