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耶殊陀尼诗社—童年|父亲

      耶殊陀尼诗社推出“童年系列”作诗活动。我本来打算写几件与父亲在一起的童年趣事，不自觉地，地震时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父爱如山

望着墙上那张黑白照片
思绪一下子回到童年
你那一次歇斯底里的喊
常常让我泪流满面

那是一九七六年
唐山大地震波及家乡
你和家人都已脱险
只有我还滞留在屋里边
你拼了命要往屋里蹿
只因为我没在你眼前
由于家人强行阻拦
你只能站在场院
拼尽全力地呼喊
我的乳名
穿透了小镇凌晨的长天
当我揉着惺忪睡眼
懵懂地跨出屋门的一瞬间
你仿佛在和死神宣战
风驰电掣般把我拉到胸前
许多年以后
我依然能感到
你那种害怕失去我的震颤
还有失而复得的心安

望着墙上那张黑白照片
音容笑貌里透着你的慈祥
但我总是忆起你的呐喊
那是我心中的柔暖
是我心中的父爱如山

     

      从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到背上书包、习字读书，在这段童年时光里，总有一个伟岸的身影相伴，那就是父亲。我相信，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一些温馨的柔软，和父亲息息相关；总会有一些美好的记忆，属于童年。

      有人说，父爱是深沉的。

      当父亲把弟弟举过头顶，放到肩上，任那双稚嫩的小手，紧紧抱着他的的前额和发端。父亲是在用他特有的方式，锻炼儿子的胆量，把儿子培养成小小男子汉。父亲也是用他无声的语言，教育儿子，人生要站得很高，才能看得更远。父亲举着我转圈圈，听着女儿咯咯的笑响，是希望女儿开心快乐、飘逸若仙。这些，父亲从没有付诸语言，他只是默默地，用他的手、他的肩，实履真践，为儿女撑起一片明丽的天。

      童年，父爱的星星点点、桩桩件件，何止是几大箩筐。坚毅的脸，结实的肩，扎人的胡茬，还有偶尔的威严，都有父爱藏在里面。

      当岁月一点一点，用春夏秋冬的冷热寒凉，把父亲浓密的乌发变得稀疏而又斑白垂鬓；当时光把父亲棱角分明的脸，雕刻成褶皱，深深浅浅；当家庭的担当，让父亲的身躯不再伟岸，而变的步履蹒跚，我亲亲的父亲，我多想回到童年，让时光不再流转，让我永远用双臂勾着你的脖子，蹭着你钻出胡茬的脸，把甜蜜融化在你的臂弯。

      都说父爱无言。你的沉默里沉淀着责任和担当。可是那一次危险到来时你的呐喊，却让我深深体会到你的大爱浓重深远。你的呐喊，如海之狂涛巨澜，倒海排山；又如汹涌迸发的火山，震地惊天。其实呐喊，都不足以表达你当时爱的震撼，在灾难来临的一瞬间，你对女儿的挂牵，即使是声嘶力竭的呐喊，也仅能表达出你心中爱意的一丝一点。

      父爱是深沉的，深沉里你的爱满满。父爱又是浓重的，浓重处你气冲丹田，呐喊中你的爱更是滔滔无边。

      叹只叹，女儿的语言表述能力有限，实在叙不尽亲恩似海，父爱如山。唯愿，与你约定，生生世世永叙父女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