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与鸟为邻

原创/疯子哥

【散文】与鸟为邻

单位的单身宿舍，只有30多平米，虽然不大，不过设计挺人性化，内有厨房、卫生间。最让人拍手叫好的是朝南一面有一个约2.5平米的阳台，夏季纳凉、冬季晒太阳都很惬意。

我在阳台两边墙壁上打上钉子，把一段废弃的电缆线固定在上面做晾衣绳，晾晒衣服和被子甚是方便。春秋冬三个季节太阳斜射，阳光能够顺利地漫进整个房间，晚上睡觉，被子上都有好闻的太阳的味道。做个梦，都是暖暖的。

美中不足的是阳台没有封起来，有鸟时不时的偷偷驻足在晾衣绳上。并且，逐渐大胆起来，喳喳叫个不停，吵人清梦。再后来似乎不怕我了，即使我在房间坐着，它们依然悠哉悠哉地打闹着，已然喧宾夺主了。更可气的是，它们或许玩的兴起，无暇飞出去“办私事”，径自在我的阳台上方便了。这种情况虽少，却是我难以容忍的。

于是，它们的嬉闹中，又加入了我的吆喝声。可是，驱赶并没有多大作用，它们至多飞起打个旋，又落回原处。歌声依旧，依旧时不时有鸟粪装饰着地板。

我开始想办法，既然撵不走，我可以把它们隔离出去。

也没有找人封阳台，自己买了细铁丝和窗纱，利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把窗纱拧在阳台护栏上，鸟们再也别想进来打闹了。

阳台干净了，住室安静了，没事的时候，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鸟们怔怔地望着护网，怅然而去。看着自己的杰作，我一个人窃笑。

这样过了不到一个月，我开始莫名的烦躁。往往是拿起一本书，看不了几眼就又丢下，喝上一口茶也寡淡无味，点开手机又不知道要干嘛。

好像在等待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等不到，百无聊赖。

阳台护网外面，鸟儿啾啾飞过，很快消失在视线之外，远去了，看不见一片羽毛。

我的心，也飞远了，搜寻着点点慰籍。

蓦然，我明白了烦躁的原因，是不适应突然一个人的孤独。或者说，已经和那些鸟们相处成了默契，不适应没有它们的时光。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又过了几天，看飞过的鸟儿，成了我解闷的有效方式。有时候，遍寻不见的等待，成了最痛苦的煎熬。

我终于做出决定：拆掉围网！

鸟们陆陆续续飞回来了。已不感觉叽叽喳喳的吵闹，倒像一支时而高亢时而婉转的交响曲，那样优美，那样鼓动人心。鸟粪还时有坠下，也是它们忘情时留下的“点墨”，不觉得肮脏，反有一种亲切。

觉，也能睡得香，该醒的时候，自有一群小精灵按响闹铃。顿觉神清气爽，神情怡悦。

有人常说：某某睡觉呼噜打得像炸雷，不知道他老婆咋过的？

其实，人家老婆就需要那种呼噜声，听不到那个呼噜，人家反倒睡不着。这就是习惯，就是默契！

就像有些夫妻，关系不和谐，总想劳燕分飞，重新寻找自己的人生。殊不知，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臆想中的感觉。

珍惜拥有的，精心呵护，可以完善它，更新它，但别轻易删除它，有些东西一旦弄丢，怕是今生今世再也找不回来了。